觉她神黯然，心情低落，江克森伸手轻她脸颊，柔声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把睡脸的删掉，最后一张留下作纪念。”垂眸凝视，几乎是半哀求的吻。

他蹙眉，觉得好怪，她真的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妈那由我去说好了，你不要担心。”江克森沉重叹气，然而凝视她的眸光却分外温柔。“她的个我很了解，就是求好心切，但不会太难沟通。”

当下，倪予晨到一阵难过。这刻，她发现她还是想讨好他母亲，即使内心百般不愿意，最后她还是会勉自己去。

他一直没声，倪予晨随即站在床旁，要抢他手机，他不让，反手将她搂在怀里，轻声低覆耳畔呢喃：“纪念我们在一起，即使只有一晚。”

她默然摇。“只是…”她语，忐忑不安地望着他。“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总觉得心态还没真的准备好，要当一个妈妈毕竟不容易。”

“怎么了？”他这才觉得不对劲，一阵疑惑，蹙眉，细长黑眸分外严肃，仔细审视她。“你不舒服？”

“想想也对，我们婚都还没结呢，要不是我妈这么急着抱孙，实在没必要这么赶。还是我们先找时间公证，登记结婚，再慢慢准备生小孩的事？”

现在反省这些都太迟了，后悔也太迟，她无法永远隐瞒他，她怎能这么？他一直都那么好、那么完，值得拥有更好的。

她许久没吭声，黑珠安静地、直直地望着他，很心虚、很心虚，想说什么却开不了。隔了一会儿，她才说：“如果没怀就结婚，你妈不会有意见？”

不就是因为江母担心她的生育能力，才迟迟没批准他们的婚事？这件事早先两人已讨论过许多次，不也为了安抚江母，她才会决定去打排卵针？

“那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双眸浮现忧，她很不安。

“不说就不让你留。”她静静瞟掠他，等他回应。

“我懂的，我们不是那么认真，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把手机拿给她，她看照片，赫然发现他照了她不止一张，有两张是她睡着的，一张则是刚刚那一刻，她长发披散微，神情慵懒惺忪，姿态绝对暧昧不清。

“咦！”见她一张张正要删除，他连忙抢过手机，急着说：“至少留下一张。”

“纪念什么？”她黑眸直瞪着他，嘲讽问。

眸充满玩味笑意，似在笑她反应过度。

后来，江克森送她回去。往常他会顺势在她公寓里住上一晚，隔天去医院顺开车送她上班，所以在车内她就先找了借说晚上倪恬会过来商讨公事，他在恐怕会受冷落。

下车之后，江克森发现倪予晨心急离开，罕见地没回首，没看着他跟他说再见，一径快步走大厦内。

“予晨？”他们从颜老板的简餐店走，江克森在骑楼下撑起黑雨伞，回首，安静地等她跟上来，等她和他并肩后，他说：“在想些什么？刚看你用餐有些心不在焉，是工作上的事？”

那一瞬间，她觉得她本就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如果不是这样，那时她也不会有想挣脱逃跑的冲动，也不会贸然背叛他的举动。

他很理智地继续说：“就秋天吧，我们时间把仪式简单办一办，等结完婚，度了月之后，真的没怀，再去吕医师那报到。”

“不可以。”你到底想嘛？

“不可以。”她严正警告，却换来他垂眸注视，角忽浮现一抹孤傲的微笑。她摇很正经地调：“真的不可以。”

当下，她其实想抱住江克森，就像以前一样，他一直是那么沉稳可靠，是她可商量、吐心事的对象。然而，她却轻轻挥开他的手，压抑自己，淡漠地说：“我得去忙工作的事了。”

“真的？”江克森直朗注视她，关心询问：“没有心事？”

“还说没有。”她恼怒瞪他。

到了倪予晨住楼下，在下车那刻，她侧过脸望着他，忽开：“明天吕医师那，可以暂时取消吗？”

江克森也很识相，不愿打扰她们工作，遂决定送她回去之后就离开。

“拜托。”

她怔然，回神后扬瞟看他，不无警告的意味；只见他漆黑俊的眸忧伤闪逝，她要他解释，他反倒又笑了。

她一直呆看着骑楼外不止歇的雨，听见他问话，才回神瞟掠他，应答：“不是。没有什么事。”

“没有呀。”她眨了眨睛，明知说谎，却装没事。刚才在店里收到沈致杰传来的照片，她就一直心神不宁，不断猜想他是何居心。

沈致杰移开目光，思耸肩，角有抹神秘的微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