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关 梦中梦（下）

过去消失了，但周围的一切展现的也不是现在，而是虚空。

江离和雒灵一起站在这片虚空之中，对立着。

江离dao：“穿越九鼎gong的禁制引我入梦，没想到，你能zuo到这zhong程度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幻化chu我师兄的气息的？”

“无需幻化。”雒灵取chu一截连理枝来“这是你师兄留在七香车上的jing1魂，我带来了。”

江离点toudao：“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雒灵dao：“实际上，除了最后那声叹息，我的意志并未介入你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我们所看到的东西，虽然有一些是你我的猜测，但更多的都是你我本不知dao的内容——而这些并不是我凭空创造的。”

“我知dao。”江离dao：“关于我祖先还有奈月的镜像，其实是藏在这九鼎gong最shen层的记忆。加上你我的记忆和推断，再加上师兄的残留在这截连理枝上的记忆和情gan…整个梦境中，只是先师与师伯打的那个赌，我不知dao是从哪里来。”

雒灵dao：“那个赌赛，我在亳都的时候听伊挚大人提起过。”

江离dao：“原来如此。可是你今天引我zuo这个梦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难dao你想劝我放弃对家族的责任、放弃血脉赋予我的使命，而去帮助不破么？”

雒灵叹dao：“并不完全是这样的，我引发这个梦，其实是想延续我们上一次的shen谈。”

“上一次的shen谈…”

那是在天山。当时江离还被上代血祖雠皇所困，都雄虺又给江离送来了连山子的yan睛，要告诉江离他未来的命运。都雄虺离开之后，雒灵来了，两个人谈了很多，有关于过去，有关于未来，有关于命运——以及如何改变这命运。

雒灵dao：“想来你还记得。”

江离dao：“我当然记得。”

雒灵叹息dao：“你记得，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在亳都，不破一直以为你是被都雄虺大人控制住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像。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离沉默着。

雒灵dao：“不方便说么？”

江离dao：“其实，都雄虺大人只是让我记起了一些被尘封了的记忆。”

“被尘封了的记忆？”雒灵dao：“关于你的血统？”

江离dao：“嗯。那段记忆并不是很复杂，不过已足以让我改变了许多。”

雒灵沉默了。

江离dao：“你不相信我？”

雒灵dao：“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都雄虺大人。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伸chu手来，要chu2碰江离的额tou，江离却避开了。雒灵dao：“你不相信我？”

江离dao：“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害怕。”

雒灵dao：“害怕？”

江离dao：“我大致可以猜到你要干什么，不过我现在并不想改变。”

雒灵dao：“为何不想改变？”

江离dao：“怎么说呢？嗯，如果你的努力会让我对整个局势和整个人生产生颠覆xing的改变——你不觉得这样对我而言是一件又严重又可怕的事情吗？”

雒灵dao：“再怎么改变，你还是你。”

江离dao：“改变到那zhong程度的我还真的是现在的我吗？”

雒灵dao：“那也许只是恢复到以前的你罢了。”

“以前的我？连我都不知dao以前的那个我是不是我。”江离摇toudao：“至少此时此刻，我只想保有现在。”

雒灵叹了一声，dao：“人的心真是复杂啊。”

江离dao：“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嗯。”雒灵脸上显chu一丝温柔来：“活了这么多年，那大概是我所zuo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江离dao：“虽然只是梦境，但你的念力能够突破九鼎gong的限制，已经chu乎我意料之外。你别告诉我你的真shen现在在亳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对你可就甘拜下风了。”

雒灵dao：“我人不在亳都，我的真shen现下就在大夏王gong之中。”

江离大惊dao：“你来了王都？还进了王gong？现在玄战在即，我正准备前往昆仑，你在这时候来夏都干什么？你就不怕不破担心你？”

雒灵dao：“他不知dao我来了这里，我只是告诉他我chu来办点事情。”

江离dao：“你可真是任xing啊。那你儿子呢？”

“我儿子…”雒灵微笑dao：“他现在是商国血脉的嫡长，他的亲人和国人会好好照顾他的，这一点倒不用担心。”

江离沉yindao：“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在这节骨yan上抛家chu走？”

雒灵dao：“是我师门的事情。”

“师门？”江离问dao：“难dao是作为心宗宗主的妹喜娘娘给你下了什么命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