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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巧应对安稳chu危途 误因循夫
却说伯和走近那小门,用手一推,是关着的。叩了两下,不见有人答应。走得乏了,便靠在那小门之上略歇。歇了良久,隐隐听得门内有人声,侧耳再听时,忽然那门开了,伯和一闪,跌了进去。里面四、五个人,都哗然大叫起来,口中只叫饶命。伯和一想,自己tou上裹着红布,所以他们认zuo拳匪,连忙把红巾去了,向众人作揖dao:“列位不必错疑,我是个逃难的。不信,你们且看,我手中并无兵qi。我为的是跑乏了,在这里门外歇歇,不想惊动了众位。”那四、五个人互相错愕,内中一个便dao:“既然来此,也是缘分。当此兵荒maluan之时,我们也不多他一个人吃,就留在这里,一同躲避也好。”伯和大喜拜谢。便有一个人把小门关了。伯和看时,统共是五个人,问起情由,才知dao这五个都是米店的伙计,这所房子,便是米栈,米铺子的门面,开在前面大街上,已被火烧了,烧倒了的断砖残瓦,把这米栈的前门堵住。这小门是个后门,后门外的小巷,是个极僻静的地方,所以伙计们便躲在这里避难。当下伯和与众人通过姓名,便献计dao:“这里既然是米栈,谅我们几个人靠了所存的米,总不至于饿了。
但是一旦被拳匪跟寻着了,总是不免。不如等到晚上,我们chu去,把那小巷子的两面,用砖瓦sai断了,岂不太平?”一个人dao:“好便好,只是我们统共六个人,一晚上要sai两tou的路,如何来得及?不如我们取些砖瓦之类,把这后门堵住了,便没有人来,不信,但看前门,不是靠些断砖零瓦堵住了么?”
伯和dao:“chu去堵了,又怎么进来呢?”那人dao:“带了梯子chu去,堵了之后,上梯子从墙上进来。”众人一齐称妙。是夜如法炮制,把小门堵住了。从此伯和便在这里避luan,每日只听得外面枪炮声响,到了夜来,只见红光烛天,幸喜都在远chu1。
六个人昏昏沉沉的,过得日子也忘了,时常听得前门外面,有多人走路的声音,后门外面却是声息全无。
约莫过了有一个月光景。忽然一天,听得外面炮声震天,比从前响的格外厉害,隐约听得外面有许多哭喊的声音。自此次之后,便一连十多天不闻声息,不过偶然有一两响罢了。①伯和dao:“一连好几天不闻声息,外面想已太平了,我们不如设法chu去罢。”那五人齐声dao:“若是太平了,我们东家岂有不来查看栈房的dao理?一定还没有太平。”伯和dao:
“兵luan以后,那里便急着来查看栈房?且避luan是没有定的,也有许多跑的远了,没有回来。你几位没事的人,可以在这里等候,我有事在shen,打算先chu去了。”五人dao:“门也堵住了,怎么chu去?难dao再扒挖一次么?”伯和dao:“这个我也不敢劳动,但求借我一梯子,等我上到墙上,把梯子提到墙外下去,要烦一位收梯子进来罢了。”这五个人,知他去志已决,便依言送了他chu来——
①此联军破天津城也。用暗写法,令读者自解。
伯和逾墙chu了米栈,走chu了小巷口,只见满目荒凉,房屋尽皆烧了,剩了一片瓦砾。路上还有许多死人,血rou模糊,十分狼藉,暗想:我是在万死之中逃chu一生来,这是那里说起的侥幸。正在低tou觅路,忽听得背后一声叱喝,回tou看时,只见一个洋兵,手执洋枪。伯和发脚便跑,忽听得一声枪响,自己便跌了一jiao。正待爬起来时,那洋兵早走近shen旁,把自己所用剩还带在shen边的几两银子搜了chu来,拿了扬长而去。伯和等他去了,便起来往前面走去。忽觉得shen下甚shi,低tou一看,右面大tui上liuchu许多血来,穿的那单maku上,破了一个焦dong,才知dao是着了枪子。此时那里去觅伤科,匆忙之间,就在地下抓了一把土把伤口an住,再往前走。走不多几步,觉得大tuishi了,扭过tou一看,见血liu如注,ku子后面,也是一个焦dong,又抓了一把土an住。望见前面有一chu1,许多房子相连,并无火烧痕迹,便望房子里边走,却是一条大街。两旁店铺,一律的关门闭hu,好不萧条。此时觉得伤chu1疼痛,一步一捱的,希冀遇了个人,求个歇息的地方。只guan四面观望,忽见一家店铺,排门虽然上好,却有两扇微开,似是虚掩未上拴的。走过去轻轻一推,随手而开,便问:“里面有人么?”
问了三四声,不见答应。伯和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