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问曰：“世有服药，行气导引，不免死者，何也？”

，葬而守之。列仙传云：黄帝自择亡日，七十日去，七十日还，葬于桥山，山陵忽崩，墓空无尸，但剑舄在焉。此诸说虽异，要于为仙也。言黄帝仙者，见于书及百家之说者甚多，而儒家不肯长奇怪，开异涂，务于礼教，而神仙之事，不可以训俗，故云其死，以杜民心耳。朱邑栾于公，有功惠于民，百姓皆生为之立庙祠。又古者盛德之人，没之后，臣刊其勋绩于不朽之。而今世君长迁转，吏民思恋，而树德颂之碑者，往往有焉，此亦黄帝有庙墓之类也，岂足以证其必死哉？”

或人问曰：“彭祖八百，安期三千，斯寿之过人矣。若果有不死之，被何不遂仙乎？岂非禀命受气，自有脩短，而彼偶得其多，理不可延，故不免于彫陨哉？”抱朴答曰：“彭祖经云，其自帝喾佐尧，历夏至殷为大夫，殷王遣采女从受房中之术，行之有效，杀彭祖，以绝其，彭祖觉焉而逃去。去时年七八百馀，非为死也。黄石公记云：彭祖去后七十馀年，门人于沙之西见之，非死明矣。又彭祖之弟，青衣乌公、黑公、秀眉公、白兔公、离娄公、太足君、丘、不肯来七八人，皆历数百岁，在殷而各仙去，况彭祖何肯死哉？又刘向所记列仙传亦言彭祖是仙人也。又安期先生者，卖药于海边，琅琊人传世见之，计已千年。秦始皇请与语，三日三夜。其言，其旨远，博而有证，始皇异之，乃赐之金璧，可直数千万，安期受而置之于阜乡亭，以赤玉舄一量为报，留书曰，复数千载，求我于蓬莱山。如此，是为见始皇时已千岁矣，非为死也。又始皇刚暴而骜很，最是天下之不应信神仙者。又不中以不然之言答对之者也。至于问安期以长生之事，安期答之允当，始皇惺悟，信世閒之必有仙，既厚惠遗，又甘心学不死之事，但自无明师也，而为卢敖徐福辈所欺，故不能得耳。向使安期先生言无符据，三日三夜之中，足以穷屈，则始皇必将烹煮屠戮，不免鼎俎之祸，其厚惠安可得乎？”

抱朴答曰：“不得金丹，但服草木之药及修小术者，可以延年迟死耳，不得仙也。或但知服草药，而不知还年之要术，则终无久生之理也。或不晓带神符，行禁戒，思神，守真一，则止可令内疾不起，风不犯耳。若卒有恶鬼邪，山毒害之，则便死也。或不得山之法，令山神为之作祸，则妖鬼试之，猛兽伤之，溪毒击之，蛇蝮螫之，致多死事，非一条也。或修晚暮，而先自损伤已，难可补复。补复之益，未得据，而疾随复作，所以剋伐之事，亦何缘得长生哉？或年老为而得仙者，或年少为而不成者，何哉？彼虽年老而受气本多，受气本多则伤损薄，伤损薄则易养，易养故得仙也。此虽年少而受气本少，受气本少则伤，伤则难救，难救故不成仙也。夫木槿杨柳，断之更生，倒之亦生，横之亦生。生之易者，莫过斯木也。然埋之既浅，又未得久，乍刻乍剥，或摇或，虽壅以膏壤，浸以泽，犹不脱于枯瘁者，以其荄不固，不暇吐其萌芽，津不得遂结其生气也。人生之为，易伤难养，方之二木，不及远矣。而所以攻毁之者，过于刻剥，剧乎摇也。济之者鲜，坏之者众，死其宜也。夫吐故纳新者，因气以长气，而气大衰者则难长也。服药者，因血以益血，而血垂竭者则难益也。夫奔驰而逆，或欬或满，用力役，汲汲短乏者，气损之候也。面无光，肤枯腊，焦脉白，腠理萎瘁者，血减之证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