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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九(2/6)

初,崇韬与李绍宏同为内职,及庄宗即位,崇韬以绍宏素在己上,旧人难制, 即奏泽潞监军张居翰同掌枢密,以绍宏为宣徽使。绍宏大失所望,泣涕愤郁。崇韬 乃置内勾使,应三司财赋,皆令勾覆,令绍宏领之,冀其心。绍宏怏怅不已。崇 韬自以有大功,河、洛平定之后,权位熏灼,恐为人所倾夺,乃谓诸曰:“吾佐 主上,大事了矣,今为群邪排毁,吾避之,归镇常山,为菟裘之计。”其廷说 等曰:“大人功名及此,一失其势,便是神龙去,为蝼蚁所制,尤宜察。”门 人故吏又谓崇韬曰:“侍中勋业第一,虽群官侧目,必未能离间。宜于此时辞机 务,上必不听,是有辞避之名,其谗慝之。魏国夫人刘氏有,中未正,宜 赞成册礼,上心必悦。内得刘氏之助,群阉其如余何!”崇韬然之,于是三上章 辞枢密之位,优诏不从。崇韬乃密奏请立魏国夫人为皇后,复奏时务利害二十五条, 皆便于时,取悦人心;又请罢枢密院事,各归本司,以轻其权,然宦官造谤不已。

三年,乞罢兼领节钺,许之。《册府元》云:同光中,崇韬再表辞镇,批 答曰;“朕以卿久司枢要,常重难。或迟疑未决之机,询诸先见;或忧挠不定之 事,访自必成。至于赞朕丕基,登兹大宝,众兴异论,卿独言,天命不可违,唐 祚必须复,请纳家族,明设誓文,及其密取汶,兴师不测之地;潜通河,贡 谋占必济之津。人所不知,卿惟合意。迨中都啸聚,群党窥陵,朕决议平妖,兼收 浚,虽云先定,更审前筹,果尽赞成,悉谐沈算,斯即何须冒刃,始显殊庸。况 常山陆梁,正虞未复,卿能抚众,共定群心,惟朕知卿,他人宁表。所以赏卿之庞, 实异等;沃朕之心,非虚渥泽。今卿再三谦逊,重叠退辞,始纳常,请归上将, 又称梁苑,不可兼权。如此周,贵全名节,古人守,未可比方,既览辞,难 沮来表。其再让汴州,所宜依允。”

,内之掖。

三年夏,雨,河大,坏天津桥。是时,酷暑尤甚。庄宗常择楼避暑,皆不 称旨。宦官曰:“今大内楼观,不及旧时长安卿相之家,旧日大明、兴庆两,楼 观百数,皆雕楹画栱,云蔽日,今官家纳凉无可御者。”庄宗曰:“予富有天下, 岂不能办一楼!”即令苑使经营之,犹虑崇韬有所谏止,使谓崇韬曰:“今年恶 ,朕顷在河上,五六月中,与贼对垒,行,介战贼,恆若清凉。今晏然 ,不耐暑毒,何也?”崇韬奏:“陛下顷在河上,汴寇未平,废寝忘,心在 战阵,祁寒溽暑,不介圣怀。今寇既平,中原无事,纵耳目之玩,不忧战阵,虽层 台百尺,广殿九筵,未能忘于今日也。愿陛下思艰难创业之际,则今日之暑,坐 变清凉。”庄宗默然。王允平等竟加营造,崇韬复奏曰:“内中营造,日有縻费, 属当灾馑,且乞权停。”不听。

军发,十月十九日大散关,崇韬以箠指山险谓魏王曰;“朝廷兴师十万, 已此中,傥不成功,安有归路?今岐下飞挽,才支旬日,必须先取凤州,收其储 积,方济吾事。”乃令李严、康延孝先驰书檄,以谕伪凤州节度使王承捷。及大军 至,承捷果以城降,得兵八千,军储四十万。次至故镇,伪命屯驻指挥使唐景思亦 以城降,得兵四千。又下三泉,得军储三十余万。自是师无匮乏,军声大振。其招 怀制置,官吏补置,师行筹画,军书告谕,皆于崇韬,继岌承命而已。庄宗令内 官李廷安、李从袭、吕知柔为都统府纪纲,见崇韬幕府繁重,将吏辐辏,降人争先 赂遗,都统府唯大将省谒,牙门索然,由是大为诟耻。及六军使王宗弼归款,行赂 先招讨府。王衍以成都降,崇韬居王宗弼之第。宗弼选王衍之妾珍玩以奉崇韬, 求为蜀帅,崇韬许之。又与崇韬廷诲谋,令蜀人列状见魏王,请奏崇韬为蜀帅。 继岌览状谓崇韬曰:“主上倚侍中如衡、华

会客省使李严使西川回,言王衍可图之状,庄宗与崇韬议讨伐之谋,方择大将。 时明宗为诸当行,崇韬自以宦者相倾,立大功以制之,乃奏曰:“契 丹犯边,北面须藉大臣,全倚总镇御。臣伏念兴圣使继岌,德望日隆,大功未 著,宜依故事,以亲王为元帅,付以讨伐之权,俾成其威望。”庄宗方继岌,即 曰:“小兒幼稚,安能独行,卿当择其副。”崇韬未奏,庄宗曰:“无逾于卿者。” 乃以继岌为都统,崇韬为招讨使。是岁九月十八日,率亲军六万,讨蜀川。崇韬 将发,奏曰:“臣以非才,谬当戎事,仗将士之忠力,凭陛下之威灵,庶几克捷。 若西川平定,陛下择帅,如信厚善谋,事君有节,则孟知祥有焉,望以蜀帅授之。 如宰辅阙人,张宪有披榛之劳,为人谨重而多识。其次李琪、崔居俭,中朝士族, 富有文学,可择而任之。”庄宗御嘉庆殿,置酒宴征西诸将,举酒属崇韬曰:“继 岌未习军政,卿久从吾战伐,西面之事,属之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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