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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二十二(2/5)

姚洪,本梁之小校也。在梁时,经事董璋,长兴初,率兵千人戍阆州。璋叛, 领众攻阆州,璋密令人诱洪,洪以大义拒之。及璋攻城,洪悉力拒守者三日,御备 既竭,城陷被擒。璋谓洪曰:“尔顷为健兒,由吾奖至此;吾书诱谕,投之于侧, 何相负耶?”洪大骂曰:“老贼,尔为天镇帅,何苦反耶!尔既辜恩背主,吾与 尔何恩,而云相负!尔为李七郎,扫粪,得一残炙,恩无尽。今明天付 与茅土,贵为诸侯,而驱徒结党,图为反噬。尔本才,则无耻;吾忠义之士,不 忍为也。吾可为天死,不能与人苟生!”璋怒,令军士十人,持刀刲割其肤, 燃镬于前,自取啖,洪至死大骂不已。明宗闻之泣下,置洪二于近卫,给赐甚 厚。

严之母,贤明妇人。初,严将赴蜀,母曰:“汝前启破蜀之谋,今又蜀,将 死报蜀人矣!与汝永诀。”既而果如其言。

李仁矩,本明宗在籓镇时客将也。明宗即位,录其趋走之劳,擢居内职,复为 安重诲所庇,故数年之间,迁为客省使、左卫大将军。天成中,因奉使东川,董璋 张筵以召之,仁矩贪于馆舍,与倡酣饮,日既中而不至,大为璋所诟辱,自是 衔之。长兴初,璋既跋扈于东川,重诲奏以仁矩为阆州节度使,俾伺璋之反状,时 议以为不可。及仁矩至镇,侦璋所为,曲形奏报,地里遐僻,朝廷莫知事实,激

李严,幽州人,本名让坤。初仕燕,为刺史,涉猎书传,便弓,有辩,多 游艺,以功名自许。同光中,为客省使。奉使于蜀,及与王衍相见,陈使者之礼, 因于笏记中述庄宗兴复之功,其警句云:“才过汶,缚王彦章于前;旋及夷 门,斩硃友贞于楼上。”严复声韵清亮,蜀人听之愕然。时蜀伪枢密使宋光嗣召严 曲宴,因以近事讯于严。严对曰:“吾皇前年四月即位于鄴,当月下郓州。十月 四日,亲统万骑破贼中都,乘胜鼓行,遂诛汴孽,伪梁尚有兵三十万,谋臣猛将, 解甲倒戈。西尽甘、凉,东渐海外,南逾闽、浙,北极幽陵。牧伯侯王,称籓不暇, 家财贡,府实上供。吴国本朝旧臣,岐下先皇元老,遣侍,述职称籓。淮、 海之君,卑辞厚贡,湖湘、荆楚,杭越、瓯闽,异货奇珍,府无虚月。吾皇以德怀 来,以威款附。顺则涵之以恩泽,逆则问之以戈,四海车书,大同非晚。”光嗣 曰:“余所未知,惟岐下宋公,我之姻好,见其心,反覆多端,专谋跋扈,大不 足信也。似闻契丹族,近日稍,大国可无虑乎?”严曰:“言契丹之盛, 孰若伪梁?”曰:“比梁差劣也。”严曰:“吾国视契丹如蚤虱耳,以其无害,不 足爬搔。吾良将劲兵布天下,彼不劳一郡之兵,一校之众,则悬首槀街,尽为掳。 但以天生四夷,当置度外,不在九州之本,未穷兵黩武也。”光嗣闻辩对,畏而 奇之。时王衍失政,严知其可取,使还奏,故平蜀之谋,始于严。

宗令中使谕之,方得离州。明宗讨荆南,鲁 奇为副招讨使,顷之,移镇遂州。《九国志-李仁罕传》:夏鲁奇禀朝廷之命,缮 治甲兵,将图蜀,孟知祥与董璋谋先取鲁奇,令仁罕攻遂州。董璋之叛,与孟知祥 攻遂州,援路断绝,兵尽穷,《九国志-李肇传》:蜀师围夏鲁奇于遂州,唐师 来援,剑门不守,肇领兵赴普安以拒之,唐师不得。鲁奇自刎而卒,时年四十九。 帝闻其死也,恸哭之,厚给其家,赠太师、齐国公。

郭崇韬起军之日,以严为三川招抚使,严与先锋使康延孝将兵五千,先驱阁, 或驰以词说,或威以兵锋,大军未及,所在降下。延孝在汉州,王衍与书曰:“可 请李司空先来,余即举城纳款。”众咸以讨蜀之谋始于严,衍以甘言,将诱而杀之, 不令往。严闻之喜,即驰骑益州,衍见严于母前,以母、妻为托。即日,引蜀 使欧彬迎谒魏王继岌。蜀平班师,会明宗即位,迁泗州防御使兼客省使。长兴初, 安重诲谋控制两川,严乃求为西川兵都监,庶效方略。孟知祥觉之,既至,执 而害之。《九国志-王彦铢传》:李严之为监军也,密怀异谋,知祥数其过,命彦 铢擒斩之,严之左右无敢动者。赠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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