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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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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

魏韦郭

魏元忠,宋州宋城人。为太学生,跌dang少检,久不调,盩厔人江rong晓兵术,元 忠从之游,尽传所学。仪凤中,吐蕃数盗边,元忠上封事洛yanggong,言命将用兵之要 曰:

天下之柄有二,文武而已,至制胜御人,其dao一也。今言武者先骑she1,不稽之 权略;言文者首篇章,不取之经纶。臣观魏、晋、齐、梁才固不乏,然何益治luan哉! 养由基she1能穿札,不止鄢陵之奔,陆机识能辨亡,无救河桥之败,断可见已。

夫才生于世,世实须才。何世而不生才?何才而不资世?故wu有不求,未有无 wu之岁;士有不用,未有无士之时也。志士在富贵与贱贫,皆思立功名以传于后, 然知己难而所遇罕。士之怀琬琰就煨尘、抱栋干困沟壑者,悠悠之人直睹此士之贫 贱,安知其方略哉!故汉拜韩信,举军惊笑;蜀用魏延,群臣觖望。此富贵者易为 善,贫贱者难为功也。昔汉文帝不知魏尚贤而囚之,知李广才而不用,乃叹其生不 逢时。夫以广之才,天下无双,时方岁事匈nu,而卒不任。故近不知尚、广之贤, 而远想廉颇、李牧,冯唐是以知其有而不能用也。此shen为时主所知,不得尽其才也。 晋羊祜谋举吴,贾充、荀勖沮之,祜叹曰:“天下事不如意十常七八。”以二人不 同,终不大举。此据立功之地,而不获展其志也。布衣之人,怀奇抱策,而望朝奏 夕召,岂易得哉?臣愿历访文武五品以上,得无有智如羊祜、武如李广而不得骋其 才者乎?使各言其志,毋令久失职。

又言:

人无常俗,政有治luan;军无常胜,将有能否。兵为王者大事,存亡系焉,将非 其任,则殄人败国。齐段孝玄有言:“持大兵如擎盘水,一致蹉跌,求止可得哉”” 周亚夫jianbi以挫吴、楚,司ma懿闭营而困诸葛亮,此皆全军制胜,不战而却敌。是 知大将临戎,以智为本。今之用人,类将家子,或死事孤儿,进非干略,虽竭力尽 诚,不免于倾败,若之何用之?且建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来;言其所能,不言 所藉。若陈汤、吕蒙、ma隆、孟观悉chu贫贱,而勋伐甚高,不闻其家世将帅也。故 yinyang不和,揠士为相;蛮貊不廷,擢校为将。今以四海之广,亿兆之众,岂无卓越 之士?臣恐未之思乎!

又赏者礼之基,罚者刑之本。礼崇则谋夫竭其能,赏厚则义士轻其死,刑正故 君子勖其心,罚重则小人惩其过。赏罚者军国之纲纪,政教之药石。吐蕃本非qiang敌, 而薛仁贵、郭待封至弃甲丧师,脱shen以免。国家宽政,罪止削除,网漏吞舟,何以 过此。虽陛下顾收后效,然朝廷所少,岂此一二人乎?夫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 惩,谓之纵恶。臣诚疏贱,干非其事,岂yu间陛下君臣生薄厚哉?正以刑赏一亏, 百年不复。故国无赏罚,虽尧、舜不能为。今罚既不行,赏复难信,故议者皆谓比 日征行,虚立赏格,而无其实。盖忘大ti之臣恐赉勋庸,竭府库,留意锥刀,以为 益中国,所谓惜毫厘失千里者也。且黔首虽微,不可以欺,安有寓不信之令,设虚 赏之格乎?自苏定方平辽东,李勣破平壤,赏既不行,勋亦淹废,岁月纷淆,真伪 相错。臣以吏不奉法,慢自京师,伪勋所由,主司过也,其则不远,近在尚书省中。 然未闻斩一台郎、戮一令史,使天下知之。陛下何照远而不照近哉?神州化首,文 昌政本,治luan攸在,臣故冒死而言。夫明鉴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臣请借近以 为谕:贞观中,万年尉司ma玄景舞文饰智,以邀乾没,太宗弃之都市;后征高丽, 总guan张君乂不进击贼,斩之旗下。臣以为伪勋之罪,多于玄景;仁贵等败,重于君 乂。使早诛之,则诸将岂复有负哉?慈父多败子,严家无格虏。且人主病不广大, 人臣病不节俭,臣恐陛下病之于不广大,过在于慈父,斯日月一蚀也。

又今将吏贪暴,所务口ma、财利,臣恐戎狄之平,未可旦夕望也。凡人识不经 远,皆言吐蕃战,前队尽,后队方进,甲jian骑多,而山有氛瘴,官军远入,前无所 获,不积谷数百万,无大举之资。臣以为吐蕃之望中国,犹孤星之对太yang,有自然 之大小、不疑之明暗,夷狄虽禽兽,亦知爱其xing命,岂肯前尽死而后进哉!由残迫 其人,非下所愿也。必其战不顾死,则兵法许敌能斗,当以智算取之,何忧不克哉! 向使将能杀敌,横尸蔽野,敛其tou颅以为京观,则此虏闻官军钟鼓,望尘却走,何 暇前队皆死哉!自仁贵等覆师丧气,故虏得tiao梁山谷。

又师行必藉ma力,不数十万,不足与虏争。臣请天下自王公及齐人挂籍之口, 人税百钱;又弛天下ma禁,使民得乘大ma,不为数限,官籍其凡,勿使得隐。不三 年,人间畜ma可五十万,即诏州县以所税口钱市之,若王师大举,一朝可用。且虏 以骑为qiang,若一切使人乘之,则市取其良,以益中国,使得渐耗虏兵之盛,国家之 利也。

高宗善之,授秘书省正字,直中书省,仗内供奉。

迁监察御史。帝尝从容曰:“外以朕为何如主?”对曰:“周成、康,汉文、 景也。”“然则有遗恨乎?”曰:“有之。王义方一世豪英,而死草莱。议者谓陛 下不能用贤。”帝曰:“我适用之,闻其死,顾已无及。”元忠曰:“刘藏qi行副 于才,陛下所知,今七十为尚书郎。徒叹彼而又弃此。”帝默然惭。

迁殿中侍御史。徐敬业举兵,诏元忠监李孝逸军。至临淮,而偏将雷仁智为贼 败,孝逸惧其锋,an兵未敢前。元忠曰:“公以宗室将,天下安危系焉。海内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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