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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2/7)

中宗在东,为检校左庶。时二张势倾朝廷,元忠尝奏曰:“臣承先帝之顾, 且受陛下厚恩,不能徇忠,使小人在君侧,臣之罪也。”易之等恨怒,因武后不豫, 即共谮元忠与司礼丞戬谋挟太为耐久朋,遂下制狱。诏皇太、相王及宰相引 元忠等辨于廷,不能决。昌宗乃引张说为证,说初伪许之,至是迫使言状,不应, 后又促之,说曰:“臣不闻也。”易之等遽曰:“说与同逆。说曩尝谓元忠为伊、 周。夫伊尹放太甲,周公摄王位。此反状明甚。”说曰:“易之、昌宗安知伊、周, 臣乃能知之。伊尹、周公,历古以为忠臣,陛下不遣学伊、周,将何效焉?”说又 曰:“臣知附易之朝夕可宰相,从元忠则族灭。今不敢面欺,惧元忠之冤。”后寤 其谗,然重违易之,故贬元忠要尉。

唯名与,不可以假人。故曰:“天工,人其代之。”夫代天,非材不可也。 代非其人,必失天意。失天意而无患祸,未之有也。今倡优之辈,因耳目之好,遂 授以官,非轻朝廷、正法邪?人君无私,私怒害,私赏费财,况私人以官乎? 此朝廷四失也。

久,闻狂狡窃发,皆倾耳翘心以待其诛。今军不,使远近解情,万有一朝廷以他 将代公,且何辞?”孝逸然之,乃讨。时敬业保下阿谿,弟敬猷屯淮,咸 请“先击下阿,下阿败,淮自破。今淮急,敬业必救,是敌在腹背也。”元忠 曰:“不然。贼劲兵尽守下阿,利在一决,苟有负,则大事去矣。敬酋博徒不知战, 且其兵寡易摇,大军临之,势宜克。敬业畏直捣江都,必将邀我中路,吾今乘胜, 又以逸击劳,破之必矣。譬之逐兽,弱者先禽。今舍必禽之弱,而趋难敌之,非 计也。”孝逸乃引兵击淮,敬猷脱遁,遂击敬业,平之。还。授司刑正。

中宗复位,召为卫尉卿、同中书门下三品。不阅旬,迁兵尚书,侍中。武 后崩,帝居丧,军国事委元忠裁可,拜中书令,封齐国公。神龙二年,为尚书右仆 ,知兵尚书,当朝用事,群臣莫敢望。谒告上冢,诏宰相诸司长官祖上东门, 赐锦袍,给千骑四人侍,赐银千两。元忠到家,于亲戚无所赈施。及还,帝为幸白 寺迎劳之。

武三思用事,京兆韦月将、渤海轸上书言其恶,帝搒杀之,后莫敢言。王同 皎谋诛三思,不克,反被族。元忠居其间,依违无所建明。初,元忠相武后,有清 正名,至是辅政,天下倾望,冀正王室,而稍惮权幸,不能赏善罚恶,誉望大减。 陈郡男袁楚客者以书规之曰:

迁洛令。陷周兴狱当死,以平扬、楚功,得。岁余,为御史中丞,复为来 俊臣所构。将就刑,神不动,前死者宗室三十余,尸相枕藉于前,元忠顾曰: “大丈夫行居此矣。”俄敕凤阁舍人王隐客驰骑免死,传声及于市,诸囚叫,元 忠独坐,左右命起,元忠曰:“未知实否。”既而隐客至,宣诏已,乃徐谢,亦 不改容。费州。复为中丞。岁余,陷侯思止狱,仍放岭南。酷吏诛,人多讼元忠 者,乃召复旧官。因侍宴,武后曰:“卿累负谤铄,何邪?”对曰:“臣犹鹿也, 罗织之吏如猎者,苟须臣为之羹耳,彼将杀臣以求,臣顾何辜?”

阉竖者,给掖扫除事,古以隶畜之。中古以来,大乖丧,疏贤哲,亲近 习,乃委之以事,授之以权。故竖刁齐,伊戾败宋。君侧之人,众所畏惧,所谓 鹰之蝇、庙垣之鼠者也。后汉时用事尤甚,晚节卒天下。今大君中兴,独有阉 竖坐升班秩,既无正阙,率授员外,乃盈千人,绾青紫,耗府藏。前事之验,后事 之师。此

贤者家之光,任之致治,弃之生。近诏博求多士,虽有好贤之名,无得贤 之实。盖有司选士,非贿即势,上失天心,下违人望,非为官择吏,乃为人择官。 葛洪有言:“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浊如泥;第贤良吝如。此朝廷五失也。

今度人既多,缁衣半,不本行业,专以重宝附权门,皆有定直。昔之卖官, 钱公府,今之卖度,钱私家。以兹,徒为游。此朝廷三失也。

安乐公主私请废太,求为皇太女,帝以问元忠,元忠曰:“公主而为皇太女, 驸都尉当何名?”主恚曰:“山东木安知礼?阿母尚为天,我何嫌?” 中谓武后为阿母,故主称之。元忠固称不可,自是语

今皇帝新服厥德,任官惟贤才,左右惟其人,因以布大化,充古谊,以正天下。 君侯安得事循默哉?苟利社稷,专之可也。夫安天下者先正其本,本正则天下固, 国之兴亡系焉。太天下本,譬之大树,无本则枝叶零悴,国无太,朝野不安。 储君有次及之势,故师保教以君人之,用蕴崇其德,所以重天下也。今皇既长, 未定嫡嗣,是天下无本。天下无本,犹树而亡,枝叶何以存乎?愿君侯以清宴之 间言于上,择贤而立之,此安天下之。旷而不置,朝廷一失也。

圣历二年,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俄检校并州长史、天兵军大总, 以备突厥。迁左肃政台御史大夫,兼检校洛州长史,治号威明。张易之家暴百姓, 横甚,元忠笞杀之,权豪惮服。俄为陇右诸军大使,以讨吐蕃;又为灵武行军大 总御突厥。元忠驭军持重,虽无赫然功,而亦未尝败。

女有内则,男有外傅,岂相滥哉?幕府者,丈夫之职。今公主并开府置吏,以 女男职,所谓长也,而望不愆、风雨时若,得乎?此朝廷二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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