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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2/6)

魏自永安之后,政陵夷,寇实繁,农商失业。官有征伐,皆权调于人,犹 不足以相资奉,乃令所在迭相纠发,百姓愁怨,无复聊生。寻而六镇扰,相率内 徙,寓于齐、晋之郊。齐神武因之,以成大业。魏武西迁,连年战争,河、洛之 间,又并空竭。天平元年,迁都于鄴,粟一百三十万石,以振贫人。是时六坊之 众,从武帝而西者,不能万人,余皆北徙,并给常廪,秋二时赐帛,以供衣服之 费。常调之外,逐丰稔之,折绢籴粟,以充国储。于诸州缘河津济,皆官仓贮积, 以拟漕运。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置盐官,以煮盐,每岁收钱,军国之 资,得以周赡。自是之后,仓廪充实,虽有旱凶饥之,皆仰开仓以振之。元象、 兴和之中,频岁大穰,谷斛至九钱。是时法网宽弛,百姓多离旧居,阙于徭赋。神 武乃命孙腾、隆之分括无籍之,得六十余万。于是侨居者各勒还本属,是后租 调之有加焉。及文襄嗣业,侯景北叛,河南之地。困于兵革。寻而侯景梁,乃 命行台辛术,略有淮南之地。其新附州郡,羁縻轻税而已。

至河清三年定令,乃命人居十家为比邻,五十家为闾里,百家为族党。男十 八以上六十五已下为丁,十六已上十七已下为中,六十六已上为老,十五已下为小。 率以十八受田,输租调,二十充兵,六十免力役,六十六退田,免租调。

每岁月,各依乡土早晚,课人农桑。自及秋,男

京城四面,诸坊之外三十里内为公田。受公田者,三县代迁、内执事官一品已 下,逮于羽林武贲,各有差。其外畿郡,华人官第一品已下,羽林武贲已上,各有 差。职事及百姓请垦田者,名为永业田。婢受田者,亲王止三百人;嗣王止二百 人;第二品嗣王已下及庶姓王,止一百五十人;正三品已上及皇宗,止一百人;七 品已上,限止八十人;八品已下至庶人,限止六十人。婢限外不给田者,皆不输。 其方百里外及州人,一夫受田八十亩,妇四十亩。婢依良人,限数与在京百官 同。丁,受田六十亩,限止四。又每丁给永业二十亩,为桑田。其中桑 五十,榆三,枣五,不在还受之限。非此田者,悉还受之分。土不宜桑者, 给麻田,如桑田法。

大率如此。其度量, 斗则三斗当今一斗,称则三两当今一两,尺则一尺二寸当今一尺。

其仓,京都有龙首仓,即石津仓也,台城内仓,南塘仓,常平仓,东、西太 仓,东仓,所贮总不过五十余万。在外有豫章仓、钓矶仓、钱塘仓,并是大贮备 之。自余诸州郡台传,亦各有仓。大抵自侯景之,国用常褊。京官文武,月别 唯得廪,多遥带一郡县官而取其禄秩焉。扬、徐等大州,比令、仆班。宁、桂等 小州,比参军班。丹、吴郡、会稽等郡,同太詹事、尚书班。凉、晋康等小 郡,三班而已。大县六班,小县两转方至一班。品第既殊,不可委载。州郡县禄米 绢布丝绵,当输台传仓库。若给刺史守令等,先准其所文武人多少,由敕而 裁。凡如此禄秩,既通所兵士给之,其家所得盖少。诸王诸主,閤就第婚冠所 须,及衣裳服饰,并酒米鱼鲑香油纸烛等,并官给之。王及主婿外禄者,不给,解 任还京,仍亦公给云。

及文宣受禅,多所创革。六坊之内徙者,更加简练,每一人必当百人,任其临 阵必死,然后取之,谓之百保鲜卑。又简华人之勇力绝者,谓之勇士,以备边要。 始立九等之,富者税其钱,贫者役其力。北兴长城之役,南有金陵之战,其后南 征诸将,频岁陷没,士死者以数十万计。重以修创台殿,所役甚广,而帝刑罚酷 滥,吏因而成,豪党兼并,益多隐漏。旧制,未娶者输半床租调,翟一 郡,至数万,籍多无妻。有司劾之,帝以为生事,由是欺尤甚。租调,十 亡六七。是时用度转广,赐与无节,府藏之积,不足以供。乃减百官之禄,撤军人 常廪,并省州郡县镇戍之职。又制刺史守宰行兼者,并不给,以节国之费用焉。 天保八年,议徙冀、定、瀛无田之人,谓之乐迁,于幽州范宽乡以之。百姓惊 扰。属以频岁不熟,米籴踊贵矣。废帝乾明中,尚书左丞苏珍芝议修石鳖等屯,岁 收数万石。自是淮南军防,粮廪充足。孝昭皇建中,平州刺史嵇晔建议,开幽州督 亢旧陂,长城左右营屯,岁收稻粟数十万石,北境得以周赡。又于河内置怀义等屯, 以给河南之费。自是稍止转输之劳。

率人一床,调绢一疋,绵八两,凡十斤绵中,折一斤作丝,垦租二石,义租五 斗。婢各准良人之半。调二尺,垦租一斗,义租五升。垦租送台,义租纳郡, 以备旱。垦租皆依贫富为三枭。其赋税常调,则少者直,中者及中,多 者及下。上枭输远,中枭输次远,下枭输当州仓。三年一校焉。租台者,五 百里内输粟,五百里外输米。州镇者,输粟。人输钱者,准上绢收钱。诸州郡 皆别置富人仓。初立之日,准所领中下数,得支一年之粮,逐当州谷价贱时, 斟量割当年义租充。谷贵,下价粜之;贱则还用所粜之,依价粜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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