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恭迎宗庙。陛下岂能不上存国家大计,下顺民心。坠宣童继位之后,就派遣莲类的军队;光亘进登位完毕,才有长安大捷。由此说来,不是没有已存的标准的。我们这些大臣有的世代享受朝廷的恩宠,有的自己受到隆重的知遇之恩,我们与陛下同欢乐共悲伤,按照国家的标准要求家人,假如我们另有心腹之人,敢用死来改变它。我不能忍受极度的忧愁,谨慎地再次进奉奏表以让陛下知道。
世担回答说:“省读所示,答覆一二。孤听说天生众民而后为他们树立国君,从而匹配弘扬上天的美德,主宰百姓。在摄提、合雒以前,栗坠、銮连之外,文字没有记载,不能称颂。自从龌表明其武功,旦堕表明其文德,才有了人民,有了社稷,或者是民间歌谣所歌颂的对象,或是上天所帮助的人。孤多次遭遇家难,大耻还未洗雪,蚩韭一样的国贼还没有剪除,同姓中还有直尘一样的人不归顺,孤卧床思考这些问题。难以成眠,坐着等待天亮,孤凭什么继国统,凭什么展宏图。希望一战能尽定天下,罪人就能捕获,祭祀夏,匹配天,你们方能再来商议。”世担因此时巨寇还在,不想就位,然而四方之人上表规劝他就位的,前后相连,世祖就下令说:“《大壮》升天,《明夷》垂翅,美好的制度屡次被改变,美好的法律多次被更动,四岳频繁地派人来劝孤即位,九棘接连地上表让孤知晓。谯、迹没有收复,陵墓离得还远,孤无论是居处,还是睡醒都心怀忧苦,孤有何心情何面目,掌握此等归帝位的命运。从今日起一切表奏,所过州县一起截断,如果需要启发疏导,可以抄写遣道命令并施行。”这天,贼司空、东南道大行台刘神茂率领仪同刘归义、留异奔赴道义,进表请求投降。
大实三年,世祖仍称太清六年。正月甲戌,世担下令说:“军国多忧患,战争还未停息,贼祸虽然炽烈,老百姓却应该安定。时序衹在鸟星,表明今年东方吉祥;春季应在龙宿,快乐的年景出现在南方。何况农民务业,还要看茂盛美丽的桃花和上天所施的雨水;四方的老百姓是有节令的,仍要观察杏子落花儿飞。变化风俗改移风气,常常是因为紧急的事;勉励耕作和战斗,必须更加自我督促。是否衹是燕国边陲和寒谷,堆积的黍米可以自己温热,岂可毁坏这些黑苗,坐吃红色的米粒,不种植燕颔,空等候蝉儿呜叫。可让百姓全部来深耕密植,安居乐业,不要废弃民力,一起分享田地的好处。此项命令要颁布到州郡,并约束他们都来遵守。”世祖任命智武将军、南平内史王褒为吏部尚书。
二月,王僧辩的众多军队从寻阳开出。世祖疾传檄文昭告四方说:衰败到了极点就会生灾,于是有了圣人参与的战争,军队占卜的结果总是吉兆,所以才能制服贼寇。难道不是因为贼寇侵犯正义引起政基摇动民风不厚,根源在贼寇扰乱秩序;平定叛乱十分艰难,使它成功的衹有忠义。所以羿、浇在前面被消灭,莽、卓在后来被诛杀。因此使桓、文的功勋,在周代重现;温、陶的功绩,更盛于五行为金的朝代。至于銮朝建立五十余年了,平定统一天下,美德和恩惠流传得遥远而长久,仁爱养育了苍生,道义征伐了不顺服之人。左面是伊右面是漫,都仰威归化;浑浊的泾水清澈的迢丞,无不向风而动。树立起翠凤大旗,那么六龙举首奋发;敲击灵鼍战鼓,那么百神警戒肃敬。风、牧、方、邵的贤才,卫、霍、圭、赵的名将,羽林军中的水军,勇士中的骑士,一声吆喝风云就会兴起,战鼓鸣响嵩山、华山就会拔起倒掉。从桐柏以北,孤竹以南,碣石之前,流沙之后,人们都伸长脖子抬起脚后跟盼望,交叉双臂弯屈两膝表示臣服。胡人不敢放马,秦人不敢弯弓射箭。协和万国,辨别彰明百姓,既使十个尧九个舜,又何足道哉。
贼臣侯景,匈奴叛臣,战乱之中苟延残喘。悬瓠是座空城,本来不是国宝,寿春是重要之地,奖赏不能超过一个月。打开海陵仓,救济常平的米,征召九府的费用,赐给三官的钱财,冒领财物,不知道法度和准则。敢于谋逆作乱,阻塞我京郊交通。贼臣正德,怎么忍心用军队阻碍我们。先前与江、芈结怨,远远地投奔单于。虽然屡次用简牍表彰,彭生的魂灵仍未得到安抚;聚敛无度,景卿的谴责已到。为老虎安上翅膀,把灾祸从很远的地方招致。杀害我的人民,离散我的兄弟。所以我率领勇猛的军队,亲自穿着甲胄。明亮的戈矛映照日光,早晨离开时使得阳光失去光辉;龙骑遮蔽原野,平原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信念和江水同流,气概与寒风一起发愤。凶恶之人惧怕威势,把命运委托给下吏,在淮、肥之间乞求活命,在徐、兖之间苟且圆存。离散污浊之事已经实行,丝做的绶带于是披在身上。因此我们班师回朝凯旋而归,让牛马休息。贼寇仍然不悔改,于是又一次让箭射过王屋,贼兵停留在宫门前。总章观,不再是听讼堂;甘泉宫,永远不再是避暑胜地。坐着招集有司,卧着可制裁朝廷宰辅大臣,假传天命,伪造符书。增加赋税,肆意聚财盘剥,活着的人四处逃生,死去的人暴尸路旁,道路上相见衹能侧目示意,僚属们衹能闭口不言。量刑判决失当,赏爵赐位随意,老弱之人衹能随波逐流,文人妇女生活困苦。奴婢之类的人,五代宗族都能得到奖赏;为官之人,却三族被杀。粮食价格飞涨,老百姓祇得自相吞噬。心怀恐惧的老百姓,在路上有被大绳子捆绑的悲哀;愚笨的黎民百姓,家家流着死别生离的苦泪。从偃师南望,不再有储胥、露寒,从河阳到北边去,有时会看到穹庐毡帐等胡人用品。砍尽南山之竹做成竹简,也不够用来记载贼臣的罪过;拔尽西山兔子的毛做成笔,也不足以书写贼人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