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下,由西北行,石山从薄间,山俱林立圆耸,人行其间,松
石影,参差掩映。又北一里,经石山西麓,见两
比肩俱西向。辄扪棘披崖
,由南
五六丈,转从北
。其中宛转森寒,虽骄
西
,而不觉其暑。
再北,仰望
上飞崖,片片
舞,余不觉神飞。适有过者,问之,以为王知府山。其西有林木回丛在平畴间,
江西环之,指为王知府园。而沧桑已更,山峦是而村社非,竟不悉王知府为何代何名也。余一步一转眺,将转西北隅,思其西南有坳可逾,仍还南向,从双
之左东北而登。忽得石磴,共一里,逾其坳间,磴断径绝,乃西攀石锷而上,静闻与顾俱不能从。所攀之石,利若剑锋,簇若林笋,石断崖隔,中俱棘刺,穿棘则
如蜂蝶,缘崖则影共猿鼯wú一
鼠。盘岭腰而西,遂
舞空石上,而为丛棘所翳,反不若仰望之明彻焉。久之,仍下东坳,瞰其北麓陡绝难下,遂寻旧登之磴,共一里,下西麓,而绕
其北。又北过一峰,其南有支峰叠石,亦冕云异。抵其东麓,有
东向,亟贾勇而登,中皆列神所栖,形貌狞恶。从其右内转,复得明窍,则支窦南通者也。
。披其东北,指小峰南麓,则磴级依然,基砌叠缀。其峰虽小,如莲之间,
有房,第云构已湮,而形迹如画。其半崖坪中有石如犀角,独耸无依,四旁多磨剔成碑,但无字如泰山,令人无从摸索耳。其后又盘空而上,片削枝攒,尤为奇幻。从其东下,崖半又裂石成岩,上镌三字,只辨其一为“东”字,而后二字,则磨拭再三,终莫得其似焉。桂林城之四隅,各有小峰特立。东有曾公岩,东有媳妇娘焉,其峰双岐而中剖;北则明月
,西有望夫山焉,其峰片立而端拱;南则穿山岩,西有荷叶山焉,其峰窈窕中剖,而若合若分;西则西峰
,南有兹山焉,其峰层叠中函,而若披若簇。四峰各去城一二里,以小见奇,若合筒节焉。搜剔久之,知其奇而不知其名,仍西蹈莽棘,逾垣以
。候途人问之,曰:“秋儿庄。”云昔宗室有秋英之号者,结构此山为菟裘tú qiú泛称士大夫告老隐退之地,后展转他售,丰姓者得之,逐营为地坟地,父
连掇乡科,后为盗发,幸天明见棺而止,故窒垣断
云。秋儿者,即秋英之误也。其西即
江西来,有叠堰可渡;而南赵家山、穆陵村、中隐诸
,隐隐在望。
初七日 夜雨达旦,市间涌如决堤,令人临衢而叹河无舟也。令静闻、顾仆涉
而去索碑拓工家。余停屐寓中,览《西事珥》、《百粤风土记》。薄暮,顾仆、静闻返命。问:“何以迟迟?”曰:“候同往拓。”问:“碑何在?”曰:“仍指索钱。”此中人之狡而贪,一至于此!付之一笑而已。是日以仆去,不及午餐,迨其归执爂烧火
饭,已并作晚供矣。
初六日 晨起,大雨如注。晨餐后,急冒雨赴南门,行街衢如涉溪涧。抵拓之家,则昨日所期仍未往拓,以墨沈墨翻澄支吾;再促同往,又以雨
石
,不能着纸为解。窥其意,不过迁延需索耳。及征
发声,始再期明日往取,余乃返寓。是日雨阵连绵,下午少止,迨dài等到暮而倾倒不绝,遂彻夜云。
仍,东望有一村在丛林中,时下午渴甚,望之东趋,共一里,得宋家庄焉。村居一簇,当南北两山坞间,而西则列神
山为屏其后,东则
角
山为屏其前,其前皆潴
成塘,有小石梁横其上。求浆村妪,得凉
一瓢共啜之。随见其汲者东自小石崖边来,趋而视之,则石崖亦当两山之中,其西潴泉一方,自西崖
,盖即
角
西来之
也。其泉清冷,可漱可咽,甘沁尘胃。又东一里,即屏风中立
用
之山。从其南麓东趋,又一里,过北峡门,北眺西峡之半,有
岈然,其为清秀无疑。而暮
已上,竭蹶趋城,又一里,
西清门。回顾静闻、顾仆,俱久不至,仍趁追赶至门,始知二人为阍者所屏。自闻衡、永有警,即议省城止开四门,而余俱闭
。居人以汲
不便,苦求当
,止容樵汲,而行李俱屏之四门。乃与俱
,循城而北。半里,过城外西悬之
,其下有级可攀而登,日暮不及。遂东转,又半里
北门焉,已昏黑矣。又二里,抵唐寓。
循江北岸。西一里,为狮
岩。西峰
之西,峰尽而南突,若狮之回踞而昂首者,则狮岩山也。其西又峙一峰,
耸特立,与狮岩相夹,下有村落,是为狮岩村,其西耸之峰,有岩东向者,凭临峭石之上,中垂一
,旁裂双楞,正东瞰狮岩之首。其岩不
,而轩夹有致,可以驾风凌烟。北转有
北向,其门
穹,其内
坠。土人以为中通山南,而不知其
;以为旧有观址,而不知其名。拭碑读之,知为天庆岩。由级南下,中亘一
,
界为两,
数丈,两峡复合。其北峡之上,重门复窍,悬缀甚
,可望而不可攀焉,想登此则南通不远矣。
初九日 晨起,天暗
,而二病俱僵卧不行,余无如之何,始躬
爂
,市犬
,极
白,从来所无
初八日 夜雨仍达旦,不及晨餐,令静闻、顾仆再以钱索碑。余独坐寓中,雨霏霏不止。上午,静闻及仆以碑至,拓法甚滥恶,然无如之何也。始就炊,晨与午不复并餐。下午整束行李,为明日早行计,而静闻、顾仆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