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志书所称的南湖。〕上边有座山冈是横南墟,〔或许是“湖南”的错读。〕有一个妇女在冈上盖了茅屋卖酒,距府城大约十五里了。这里东面有山,自南往北低垂到此,从山西面慢慢向南爬升,迸裂的洞穴更多,都是在平地中下陷,有的长如峡谷,有的圆如水井,中间都是成丛的岩石,玲珑小巧,攒聚深嵌,下边则是澄澈的深水潭。大概这里的地里二三丈以下,都是地下水暗中相通,地上都盘结着嶙峋的岩石吐着云气,偶尔骨头样的岩石裂开泥土迸出,那就岩石突出而洞穴深陷了。从这里登涉山沟土垅,又走三里,这才进入山坞,就见山都是纯净的泥土,不再有嶙峋的山石,而坞中都是稻田环绕在四面山麓上。又行二里,上登湖塘岭,山坡与山冈相间,山岭与壑谷重叠。十里,抵达容塘村,有深潭积水,几十家人聚居在山腰。又往南登上一道岭,共二里,越过一座溪上的桥,登上岭是官坂墟。墟上有一个妇女建了茅屋卖酒,与横南墟相同。从府城中到此有三十里,是去白石山的半路,于是在茅屋酒店中吃了稀粥。从岔道向东南越岭,十里,是姚村。这也是个有百户人家的聚落,依山汇水,真是山中的乐园呀1渡过一条小溪,又向南越岭,五里,是木角村。村子在白石山的北麓,距山还有十里,落日还有余辉可山雨重又来临,打算停在此处投宿但村里人没有接纳的。〔村里人都姓杨,全关上门躲避客人。〕徘徊到黄昏,坐在春米用的小棚中准备度过此夜。随后小棚旁一所屋子的主人开门接纳了进去,替我烧了晚饭吃后睡下。
二十三日早晨吃饭,辞别木角村的房主人,付给柴火钱,坚决推辞不肯接受。为什么先前据傲可后来又恭敬呢?由村子往东南越过一岭,由岔开的小径望着白石山赶去。此山峰峦攒聚山崖悬绝,东北面独自耸立着的一座山峰是独秀峰,陡峭挺拔,孤零零地高悬着,笔直向上与白石山的山顶平齐,但下部却若即若离,一直剖裂到山脚。石崖多半是褚红色,把它称为“白石”,难道不是根据颜色起名的吗?五里,路逐渐隐没在草中。渡过一溪,山岭半腰见到一户山野人家,房屋附近种植的芭蕉十分茂盛。急忙奔过去问路,才知道大道还在西南方,而这里则是岔路中的岔路。由房屋左边登山,向东而上,远望周塘村在路右边的山坞中,相隔的坑谷和山坡已有两三层了。由土山的山脊上转向南走,五里,穿过一个山坳。稍往东走后折向南,直达山的北麓,则独秀峰已看不见,唯见崩裂的山崖盘结陡削,山脚下有很多平地突起的岩石,石质虽不玲珑精致,可盘绕绵亘层层叠叠涌出,又作出另一番姿态了。一直上登一里,抵达石崖下。转向南走一里,是三清岩。这个岩洞向西,横向裂开一个大洞,宽十多丈,高不超过二丈,深不超过五丈,岩石都平滑干燥,唯在左侧后部往东深入进去,但低矮不超过一尺,所说的向南通到勾漏山的洞就是指这里。我认为山脉从此处往南与勾漏山相接,至于此洞则高高耸峙在山腰,而且此山四面孤零零地高悬着,说是有穴道暗中相通,那谁进去过而谁又试过呢?右洞壁的尽头有个大如竹管的洞穴,泉水从洞中滴下来,高悬四五尺,和尚铺设了竹片接水,异常清凉。下去一丈多,积为一个水潭,不十分幽深清澈,指认为“龙潭”岩洞内有一块岩石如船一样,躺下可作卧床,坐下可为几案。洞中排列着三清神像,所以用“三清”来起名,这就是白石山的下洞了。又向南走半里,是大寺。寺十分古老,后边紧靠崖壁,有座观音堂十分宽敞。堂左峭壁下有个圆珠池,也有水从崖壁半中间滴下来,下边砌成圆形水潭来接水,没有其他奇特之处。根据志书,山北有处漱玉泉,可《西事洱》与《百粤风土记》都说此泉傍晚听到钟鼓之声就会沸腾漫溢起来,钟鼓声停下便寂静无声,以为十分奇怪。我认为泉水的沸腾与平静,自有它不变的规律,是僧人等泉水沸腾才去敲响钟鼓,而不是泉水听声音才为之沸腾平静的‘及到了白石山后,首先打听三清观,再询问白石寺与漱玉泉的名字,不知是指哪里,而泉水听到钟鼓声就会沸腾的说法,山中的和尚茫然不知。确实都是好事者的说法。寺中的僧人为我煮了茶,我急于去找会仙岩的胜景,立即把行李放在僧房,没等喝茶,就由寺后向南沿崖壁行。不久往东转上去,进入石峡中。这个峡谷两侧山峰从中剖开,上面摩到层层云霄,中段裂开两道裂缝,相距不到一丈,可悬空绵亘千余尺,全都不合拢也不分开,好像是拉了墨线用刀裁斧削出来的一般,就是一般人夸赞为“一线天”的地方,不算过份。石瞪悬在裂缝中,时常有巨石挡在险要之处,就放了梯子越过去,一连上爬了六道梯子,这才越过峡谷登上山坳。山坳的南北两面,仍然全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