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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游徐霞客游记记二十三(2/4)

两崖突石愈奇,其上嵲niè峻如翅云斜劈,下覆如肺叶倒垂,幻态时时变换;但不甚,崖不甚扩,未成楼阁耳。

〔且江抵新宁,不特石山最胜,而石岸尤奇。盖江击山,山削成回沙转,云指岩石迸,或错立波心,或飞嵌面,皆壑层开,肤痕穀绉,江既善折,岸石与山辅之恐后,益使江山两擅其奇。余谓朔山峭濒江,无此岸之石,建溪激多石,无此石之奇。虽连峰夹嶂,远不类三峡;凑泊一,促不及武彝;而疏密宛转,在伯仲间。至其一派玲珑通漏,别一番鲜巧,足夺二山之席矣。〕

此即狮岩。

又北转五里,为新庄,转西南三里,为旧庄。又西二里,转而南五里,转而北三里,复转西南,更有石山当前矣。

于是舟行石峰中,或曲而左,或曲而右,旋背一崖,复潆一嶂,既环乎此,转鹜乎彼,虽不成连云之峡,而如梭之度纬,如蝶之穿丛,应接不暇,无过乎此。

自南宁来至石埠墟,岸始有山,江始有石;过右江,岸山始石;至杨,江石始奇;过萧村人新宁境,江左始有纯石之山;过新庄抵新宁北郭,江右始有对峙之岫xiù有岩之山。

新宁之地,昔为沙、吴从等三峒,国初为土县,后以思明土府有功,分吴从等村畀之,遂渐次蚕。后忠州从而效尤,与思明互相争夺,其地遂朝秦暮楚,人民涂炭无已,当始收其地,以武弁守之。土酋黄贤相又构倡逆,隆庆末,罪人既得,乃尽收思明、忠州未吐地,并三峒为四,创立州治。其东南五里即宣化、如何乡名。一、二、四三围,并割以附之;即萧村以上是也。其西北为思同、陀陵界;西南为江、忠二州界。江自西南那勒来,绕城西北,转而东南去。万历己丑,州守江右张思中有记在州门,乃建州之初任者。

北行三里,直抵骈崖下,乃转南行。顺风挂帆二里,又西行一里,一尖峰下,仍转向南。西岸复有骈崖平剖,巍临江潭,即笔架山也。

二十六日初鸣,发舟。十里,西南过萧村,天犹熹微也无微明。至是已新宁境,至是石山复,〔若屏列,若角,〕两岸濒江之石,亦时时竞异。又五里,折而东,江南岸穹石成,外裂多门,如狮象骈立,而空其跨下;江北岸断崖成峡,上架飞梁,如虹霓映,而缀其两端。又五里,转而西南,与石山时向时背。

又三里,西透两山之腋,挟江北石峰北转,而循其西麓。于是东岸则峰排崖拓,穹连门;西岸则波激岸回,矶空窍应。其东岸之山,南连两峰,北峰列三门,门虽外分,皆崆峒内扩;北骈两崖,南崖悬两叠,叠俱有,复下中通。

译文

二十三日船早上不开。我挂念静闻住在崇善寺畏惧窗前裂的风,云白屡次答应重新修整,可仍然不上办。我乘的船不开,便前去梁家寓所带了少量钱给静闻,让他找人代为修整。此时寺中的和尚宝檀已归来,能够不避污秽之,而客居的僧人慧禅、满宗又代为修整竹席遮风,与云白完全不同。静闻又想要我买的布鞋、衡的茶叶,意思十分恳切。我对静闻说:“你能起床行走时,我将回来间候你。这些东西何必在今天要得到手呢!"’慧禅也再三开导,但他的心愿不消。此时船已将发,而且听说宝檀在天宁寺的僧房中,我打算一并把梁家寓所中的钱取来全数给他,便告别静闻来。同姓梁的房主人找到宝檀,宝檀慷慨地把扶助病危之人看作自己的责任。我下了船,于是向西南行。四里,转向西北,又行四里,停泊在窑

遂不成行,依象石而泊。

此时天还早,我辗转想着静闻索要鞋、茶叶的事,想个不停,大概他的意思仍指望再活下去,便可重新走向足山,不想等我回来了。如果回来时与他不相

人恶而凿其两旁,其脉遂伤。”今山巅松石犹存,凿痕如新也。上滩又五里而暮,泊于金竹洲之上野岸也。

丁丑年(崇祯十年,1637)九月二十二日我前往崇善寺与静闻告别,便下了去太平府的船。我守着行李,再命令顾仆去侍候。这天晚上停泊在建武前的天妃下。

而东岸石愈耸愈透。共三里,过象石下,即新宁之西门也。风帆方驶,舟人先有乡人泊此,遂泊而互酌。余乃城,登州廨,读《州记》于仪间官府大门的莅事堂,询狮岩诸胜于土著。还登象石,日已薄暮。

州北四里,隔江为狮岩山,州西二里,隔江为笔架山,州南一里为犀岩,更南三里为穿山大岩,皆石峰耸,石崆峒,奇境也。州西远峰排列更奇,象石、狮石俱在晖门江岸。江自南衡涌而来,狮石首扼其锐,迎剜骨,遂成狰狞之状。下为象石,巍准耸的鼻下倩,空颊内,截一湾,可泊可憩,而西门之埠因之。狮石之上曰冲,下有石梁架两崖间,下辟成门。余先闻之邑父老云:“近冲有仙源府。”记忆不真,无可问者,不识即此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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