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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游日记十九
十一日饭后,觉左足拇指不良,为pi鞋所窘也。而复吾亦订余莫chu,姑停憩一日,余从之。弘辨、安仁chu其师所著书见示,《禅宗赞颂》、《老子玄览》、《碧云山房稿》。弘辨更以纸帖墨刻本公所勒相畀,且言遍周师以青蚨相赆jìn赠送,余作柬谢之。甫令顾仆持去,而大觉僧复路遇持来,余姑纳之笥sì方影竹qi:可盛wu。
上午,赴复吾招,chu茶果,皆异品。
有本山参,以mi炙为脯,又有孩儿参,颇ju人形,皆山中产。
又有桂子,又有海棠子,皆所未见者。
大抵迤西果品,吾地所有者皆有,惟栗差小,而枣无rou。松子、胡桃、hua椒,皆其所chu,惟龙yan、荔枝市中亦无。菌之类,ji葼zhōng草名之外,有白生香蕈xùn菌类。白生生于木,如半蕈形,不圆而薄,脆而不jian。黔中谓之八担柴,味不及此。
此间石mi最佳,白若凝脂,视之有fei腻之se,而一zhong香气甚异,因过安仁斋中观兰。兰品最多,有所谓雪兰、hua白玉兰hua绿最上,虎tou兰最大,红she2、白she2以心中一点,如she2外吐也。最易开,其叶皆阔寸五分,长二尺而柔,hua一穗有二十余朵,长二尺五者,hua朵大二三寸,ban阔共五六分,此家兰也。其野生者,一穗一hua,与吾地无异,而叶更细,香亦清远。其地亦重牡丹,悉檀无山茶而多牡丹,元宵前,rui已大如ji卵矣。
十二日四长老期上九重崖,赴一衲轩供,一衲轩为木公所建,守僧岁支寺中粟百石,故每岁首ju供一次。以雨不能行。饭后坐斋tou,抵午而霁,乃相拉上崖。始由寺左半里,上弘辨静室基旁。又西半里,过天柱静室旁。
又北跻一里半,横陟峡箐,始与一西来路合,遂东盘峡上。半里,其北又下坠一峡,大路陟峡而逾东北岭,乃北下后川向罗川之dao;小路攀脊西北上,乃九重崖之东dao,其路甚峻,即余前所上者。第此时yin晴未定,西南望香木坪一带积雪峥嵘,照耀山谷,使人心目rong彻,与前之丽日澄空,又转一光明法界境界矣。一里余,抵河南师静室。路过其外,问而知之。雨se复来,余令众静侣先上一衲轩,而独往探之。师为河南人,至山即栖此庐,而曾未旁chu。余前从九重崖登ding,不知而过其上;后从狮林yu横过野愚东点tou峰下,又不得路;踌躇至今,恰得所怀。
比入庐,见师,人言其独栖,而见其一室三侣;人言其不语,而见其条答有叙;人言其不chu,而见其把臂入林,亦非块然者。九重崖静室得师,可与狮林、罗汉鼎足矣。坐少定,一衲轩僧来邀,雨阵大至,既而雪霏,师挽留,稍霁乃别。蹑磴半里,有大dao自西上,横陟之,遂入一衲轩。崖中静主大定、拙明辈,皆供餐络绎,迨暮不休。雨雪时作,四长老以骑送余,自大dao西下。其dao从点tou峰下,横盘脊峡,时岚雾在下,shen崖峭壑,茫不可辨。二里,与狮林dao合,已在幻住庵之后,西与大觉塔院隔峡相对矣。至此始胜骑,从幻住前下山,又四里而入悉檀。篝灯作杨赵州书。
十三日晨起饭,即以杨赵州书畀顾仆,令往致杨君。
余追忆日记于东楼。下午,云净天皎。
十四日早寒,以东楼背日,余移砚于藏经阁前桃hua下,就暄xuān太yang的温暖为记。上午,妙宗师以ji葼茶果饷,师亦检藏其chu1也。是日,晴霁如故。迨晚,余忽病嗽。十五日余以嗽故,卧迟迟,午方起。日中云集,迨晚而翳。余yu索灯卧,弘辨诸长老邀过西楼观灯。灯乃闽中纱围者,佐以柑pi小灯,或挂树间,或浮水面,皆有荧荧明星意,惟走ma纸灯,则àn暗而不章也。
楼下采青松mao铺藉为茵席,去卓桌趺坐,前各设盒果注茶为玩,初清茶,中盐茶,次mi茶,本堂诸静侣环坐满室,而外客与十方诸僧国外来的僧人不与焉。余因忆昔年三里龙灯,一静一闹;粤西、滇南,方之异也;梵宇官衙,寓之异也,惟佳节与旅魂无异!为黯然而起,则殿角明蟾chán月亮,忽破云lou魄矣。
十六日晨餐后,复移砚就喧于藏经阁前桃hua下。日se时翳。下午返东楼,嗽犹未已。抵暮,复云开得月。
十七日作记东楼。雨se时作。
十八日nong1云密布,既而开霁。薄暮,顾仆返自赵州。
十九日饭后,晴霁殊甚。
遂移卧ju,由悉檀而东,越大乘东涧,一里上脊,即迎祥寺。从其南上,寺后半里为石钟寺,又后为圆通、极乐二庵。极乐之右即西竺,西竺之后即龙华。从龙华前西过大路,已在西竺之上,去石钟又一里矣。龙华之北坡上,即大觉寺。龙华西,临涧又有一寺,前与石钟同东南向。
从其后渡涧,即彼岸桥,下liu即息yin轩,已为中支之脊矣。从轩左北向上,过观音阁,为千佛寺,其前即昔之街子,正当中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