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山涧。再向东南上坡,一里多,遇到北来的大路。顺大路在冈脊上往南行三里。这山冈在低下的山坞中,就顺着它下走一里,向南行走在坞中。坞中有小溪潺潺而流,是往西南穿过壑谷,逼近笔架山东北的山麓,汇合北面沈家庄流来的水流,一同向东绕到闪太史墓前的溪流。路又向南走一里,越过一个小山坳。一里稍下走,于是沿山坞往东行,这里山坞开始开阔起来向东伸展而去,水从它的西南方濒临笔架山的北冈,也随着北冈往东折。一里多,越过一座小山冈下走,就是闪太史墓的虎砂了。远望北边有坟荃正当中间山坡的尖嘴处,于是涉过壑谷登上墓地,是闪太史夫人马氏的坟墓,是太翁选择的埋葬之处,已经十多年了。这里的山脉自西北方昨天越过的沈家庄向东分岔的山脉往东南下延,又耸峙为一座巨大的山峰向下坠。自西往东延伸的是虎砂,就是来时的道路两次越过的山;自东往南延伸的是龙砂,就是庄园居屋在外紧靠着的山;而墓穴悬在两者中间,面向东南。外侧宽敞平坦之地就是向东的山坞,水流横在它前方,而内侧宽敞平坦之地就是涉过壑谷上登之处,但只是稍有些狭窄而且陡峻下泻。应当横着筑起一道堤,横亘在龙虎两砂之间,而中间蓄一池水,才成完整的格局。虎砂上有一棵松树圆圆地独立高耸,我的意见也应该去掉它。守墓的庄子就在龙砂的东坡上,又隔着一个小山坞,也有卿眼p的细流,是往南注入外侧宽敞平坦之地往东下流的溪水。从墓地又向东走半里,越过小溪到达庄子。庄子的房屋位于村子庐舍的西面,庄门向南。前面三间房屋就是停放太翁灵枢的地方,关锁着未开启;后边是居住的庐舍,西侧三间房屋稍微可以歇息。此时守墓的人外出,只有年幼的儿童在家。
我等了很久,想命令儿童开锁进屋,叩拜太翁的灵枢几案,不能够。于是从村东打听所谓的落水坑的地方,他们说的有的远有的近,不可辨别方位。有人指点在东北方的,就向那里赶去。越过冈脊往北,二里多,见到一个中央下洼的水潭,有水嵌在潭底,四面都高,周围大百亩,而水无处流出去。从洼地上沿着它的北边往东上坡,又走一里多遇到个锣锣寨,有数十家人分散开盘踞在山头。此处的山岭也是从北绵亘到南边,东南连接天生桥的,是闪庄东面屏障样的山。我此时不知它是天生桥,只管找落水坑却找不到,仅望见闪庄的正东,那里的山屏风样耸起下陷,好像有深穴,意料这里边必定有奇异的胜景,然而已按当地人的指点走过头到了它的北面了。问遍寨子中的锣锣,始终没有懂汉语的人。于是从东岭向西南下行,仍然抵达下洼水潭的东面,找到通向南方的道路,就顺着路沿东岭往南走。二里,见有峡谷自东面屏风样山下陷处出来,峡中无水但水声十分鼎沸。于是下去,见有水自西边的壑谷底,反而向东腾跃,却不见下游流出的地方,心里对此感到奇异却不能解释。便首先溯干旱的峡谷沿北岭向东深入,二里路抵达下陷处,见有石崖并列,中间相夹峡底平坦。半里,峡谷分为两岔:一条向北深入的,峡壁双双并列而底部非常平坦,其中没有一滴水,如像挖成的堑沟通进去,但终究没有路的影子;一条向南进去的,东边的峡壁十分雄伟,峡底稍稍隆起,而水与路的影子也是全然断绝。路却在正东登岭而上,我的兴趣在于穷尽山崖不在登山,就先赶到向北的峡中。峡底平整好似镶嵌成的,有如鸿沟样隔开,而峡中全是茅草塞路,一里路后还没有穷尽。又转回来,再赶去向南的峡中,拨开茅章进去。半里,东边的石崖突耸,路总是沿西边的山崖上走。俯瞰峡中,它南面忽然平缓下坠,深嵌数丈。东面特别高耸的石崖之卞,有个山河十分深邃,面向西,张开在坑底。路也从西面的山崖上陡直下到坑中,于是伏在草丛中走入洞中。洞口高数丈,宽只有一丈多,水迹还湿淋淋的,是自外边流入洞中的水。此时雨刚下过,坑中的水源不长,已干涸无流。进洞二丈远,洞中忽然黑暗下坠,那深处深不可测。我于是用石块掷下去,咚咚咚地响了很久,好像不只数十丈。然而有的声音好像是在洞底止住,有的声音好像是投入水中,我本来就知道那下边有水却又不全然是水。出洞后往南眺望,那坑谷也夹在南边,不知尽头,不过有的高有的下洼,底部也是没有一定的高度。于是从原路向北出来半里,再顺大路在峡底行半里,再顺北岭的小径走二里,抵达西边听见水声之处,这个山坡在闪太史墓的正东。二里,越过横向的峡谷往南,有个数家人的寨子,是往西通山案,往南通落水寨道路汇集之处,大路自山案通向天生桥,到枯柯、顺宁,就是从此寨沿南岭进去的。我此时还不知走入的山岭就是天生桥了,只是急忙向西下到断绝的壑谷中,观看从西边流来腾跃的水。一里,抵达壑谷的悬绝处,就见水流忽然钻入石穴下坠。这里的岩石都是错杂地靠着伏着,所以水从西边流来,冲激着空隙投进去,应当也是往东流在天生桥之下会合的水流。这里的水就是沈家庄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