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木夫九首,土伯三目:谲怪之谈也。依彭咸之遗则,从子胥以自适:猖狭之志也。士女杂坐,乱而不分,指以为乐;娱酒不废,沉湎日夜,举以为欢:荒淫之意也。摘此四事,异乎经典者也。班固以为:露才扬己,忿怼沉江;羿、浇、二姚,与《左氏》不合;昆仑、悬圃,非经义所载。”这是看到《离骚》不合经典的一面并给予否定。
而刘勰既看到《离骚》继承的一面也看到《离骚》创新的一面,既肯定《离骚》继承经典的一面也肯定《离骚》创新的一面并给予高度评价:“自《风》、《雅》寝声,莫或抽绪;奇文郁起,其《离骚》哉!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岂去圣之未远,而楚人之多才乎?”“故论其典诰则如彼,语其夸诞则如此。固知《楚辞》者,体慢于三代,而风雅于战国;乃《雅》、《颂》之博徒,而词赋之英杰也。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虽取熔经意,亦自铸伟辞。”
他尤其推崇屈原敢于创新、善于创新的一面,给屈原及其作品高度评价:“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惊才风逸,壮志烟高。山川无极,情理实劳。金相玉式,艳溢锱毫。”
那么怎样处理继承与创新的关系呢?那就是既继承又创新:“名理有常,体必资于故实;通变无方,数必酌于新声”,“望今制奇,参古定法”(《通变》)“若能凭轼以倚《雅》、《颂》,悬辔以驭楚篇,酌奇而不失其真,玩华而不坠其实;则顾盼可以驱辞力,欬唾可以穷文致,亦不复乞灵于长卿,假宠于子渊矣。”(《辩骚》)
创新会有什么好处呢?“变则其久,通则不乏”,“能骋无穷之路,饮不竭之源”(《通变》),“凭情以会通,负气以适变”就能写出“采如宛虹之奋鬐,光若长离之振翼”(《通变》)的颖脱之文。
刘勰还在其它文章中多次谈到有关继承与创新的问题,这里就不再赘述。
《辩骚》辩明有关《离骚》历来争议的问题,表明刘勰的态度并以《离骚》为例,具体形象地提出他“继承与创新”的创作原则;《序志》中“变乎骚”再次强调《离骚》最大的特点是“变”即创新;《通变》一篇专述有关“通”(继承)与“变”(创新)的问题。这样不厌其烦的目的何在?
《辩骚》、《通变》、《序志》及其它文章中的相关谈论足以证明“继承与创新”是刘勰文论中的一个重要创作原则,他把《辩骚》放在“文之枢纽”的意图已十分明显。
二、《辩骚》不能归在“论文叙笔”部分
《序志》中说:“若乃论文叙笔,则囿别区分;原始以表未,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意为在“论文叙笔”部分,对于每种文体,都追溯它的起源,叙述它的演变,说明体裁名称的意义,并举几篇代表作品加以评论,从阐述写作道理中总结各种文体的基本特点。而且,在“论文叙笔”部分论述每一种文体的写作都离不开“原始以表未,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这四个方面,而《辩骚》一文中这四个方面都具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