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百灵鸟

相传龙这zhong神兽，上可腾挪于九天之上，下可遨游于四海之中，法力无边，变幻万形，一shen的横力，可排山倒海，浑shen的鳞甲，万邪莫侵，可偏偏shen上有一片逆鳞，chu2之必怒，刺之必死，这片逆鳞，是龙shen上唯一的弱点，也是龙的唯一秘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也许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也许直到死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未曾发现，不过，这个秘密就如龙shen上的那枚逆鳞一般，chu2之必怒，刺之必死。

十七心中便有一个这样的秘密，发现这个秘密时，十七就知dao，他完了，这是他shen上最大的破绽，也是他shen上唯一的破绽。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百灵鸟儿一样的女人。

命运有时真的很奇怪，一个沉闷的男人，一个一天说不chu几个字的男人，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叽叽喳喳永不闭嘴的女子，两人竟然能像mi一样的粘在了一起。

十七知dao，不能这样，绝不能这样，他是一个杀手，杜家自幼培养的杀手，绝不能有常人的那些gan情，可是，每天这个时候，他总会小心的避开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来到汴河便那座小亭中，期待她能chu现。

她会chu现，每天她都会chu现，无论是刮风下雨。两人相会，其实绝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十七在听，一字一句认真的听。

“十七，你真没有名字么？连姓氏也没有么？”百灵鸟儿一样的人儿问dao。

“没有！”十七木然地回答，他用过很多名字，但那都不是他的名字，只是暂时用来掩人耳目的符号，就如衣服般，用过了，就该扔了，只有“十七”这个代号，自从他懂事起，便一直跟着他，他不想骗她。

“真奇怪，”她撅起了小嘴“世上还有人没有姓氏也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数字，你不会是你爹娘的第十七个儿子吧？你父母呢？难dao他们就没有告诉过你？还有你的亲戚，难dao他们都没姓氏？”

“不知dao！”自他记事起，他就跟着主上，在他的记忆中找不chu半点父母的影子，更不要说亲戚了。在他心中，可以信任的人原本只有一个，那就是主上，主上让他zuo什么事，他从不问缘由，也不guan对错，就算是死，他也要完成，为了主上，他可以杀掉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一只百灵鸟儿飞进了他的世界中，正确的zuo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她，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手。

“千锤百炼钢，化zuo绕指柔。十七，你知dao这样有多危险？”十九的shen影显现在yan前，，对他说“你下不去手，我帮你吧！”说罢，抬起了手臂。

杀气，nong1郁的杀气，罩住了十九，十九的脸se有些慌luan，急声dao：“开个玩笑嘛，何必那么认真，你这人，真是，没趣！”

“十七，你怎么了？”百灵鸟儿惊惶地dao，十九的shen影消失了，弥漫在周围的杀气消散一空。

“十七，刚才你怎么了，好吓人！”百灵鸟儿惊魂未定，脸上还带着几丝惶恐，又笑dao：“现在好了！”

十七抬起手来，想要抚摸她那如玉般的面容，在离那张jing1致的面孔半寸chu1，十七的手停住了，又缓缓放下，嘴chun轻微地动了几下，终究没有说chu一个字来。

“红风车，转一转吧，福来我家；

求丰收，雨点降下，hua儿别怕…”（注2）

百灵鸟儿哼起了一首儿歌，用的却是岭南一带的俚语。

百灵鸟儿抬tou望了一yan十七，yan神似乎有些幽怨，笑dao：“这是小时候婆婆常唱的一首儿歌，我婆婆是南方人，一般人都听不明白。十七，你听得懂吗？”

十七点了点tou，十几年来，他走南闯北，哪里又没有去过？

百灵鸟儿有些吃惊，又笑问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