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潮音洞里走去。
路竹瑟是深知乃师的脾气,任何事言出法随,没有转让的余地。她只好眼睁睁地望着心如神尼,向那黑通通的潮音洞里走去。
恶扁鹊卞言三是以路竹瑟的行动马首是瞻,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夏心宁站在那里,望着心如神尼那瘦小的身影,直没于潮音洞之中,突然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心如神尼就如同一个从容就义慷慨赴难的仁人志士一样,使他顿生一种悲壮激昂的心情。
他在心里如此闪电一转念头,突然迈开大步,疾速地向潮音洞奔去。
路竹瑟一发现夏心宁这个举动,大惊失色,急忙叫道:“夏小兄弟!快停下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夏心宁已经快步冲进了潮音洞,洞中黑暗已经吞没了他的身形。
夏心宁刚刚一跨进潮音洞口,立即满耳传来轰隆轰隆就像是山崩地裂的声音,震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刚刚一停顿,立即又感觉到有一股阴寒之气,猛袭而至,使他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寒噤,顿时有一丝寒气,泛自心底。
这一丝寒气,使他回想起当初在白云壑石洞中遭受到那一阵阴寒袭击的情形,如出一辙。
他有了上次的经验,立即提足一口真气,让体内纯阳之火,护住百穴。可是,还没有等到他运气护身,突然有一股罡风猛烈地涌到。其强烈之处,宛如万丈波涛汹涌澎湃地冲到。
夏心宁只觉得心头一阵热血沸腾,脚下桩步早已浮动,沉桩不住,腾、腾、腾,一阵倒退,兀自停不下身来,噗通一下,跌落地上,那股罡风还是强劲无比地扫将出来,夏心宁自忖此时抵挡不住,便就势一个翻腾,一路滚翻,一直滚到洞外。
洞外正好恶扁鹊卞言三等在那里,双手一把抱住,独、独两声,脚下移宫换位闪到潮音洞的一边。
夏心宁缓过一口气,一个翻身站起来,怔怔地望着那黑通通,吼声如雷的潮音洞。突然转身向路竹瑟说道:“请教…”
路竹瑟立即拦住他说下去,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虽然黛云叫我竹姨,但是,我却希望你称我老嫂,因为你和言三是生死之交,不能因为我抹煞了你们的交谊。现在和老嫂说话,不必再客气,有话尽管说。”
夏心宁嗫嚅地停了一下,便说道:“我还是跟着黛云妹妹叫吧!请问竹姨,我现在有许多不解的疑问,是否可以请竹姨指教!”
路竹瑟也没有再推辞,只是正颜说道:“你是否先要问有关胜姑娘的事?”
夏心宁略略思忖了一下,便说道:“竹姨既然见过黛云,其中经过下落,我虽不问,已经放心,等一会儿竹姨自然会告诉我的。只是关于目前这潮音洞,我有许多疑问,竹姨可否先告诉我?”
路竹瑟望望身边插的那一支檀香,那一点星星之火,躲在岩石旁边,闪闪地发着微光,已经烧掉一小截了。
她用手抚着剩下的两支檀香,低低地说道:“关于潮音洞里面的事,我知道得也很有限,不过我可以就我所知道的一点,告诉给你。”
这时候,潮音洞里突然传出来阵阵轰隆隆雷鸣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尖啸,紧接着哗啦啦哗啦啦,就像万潮澎湃的声音一样,一阵阵地扑击着海岸。
路竹瑟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紧张,两只眼睛盯着潮音洞,不转一瞬。
恶扁鹊卞言三和夏心宁也随着心弦崩紧,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讲。
渐渐地潮音洞的声音小了,慢慢地又归向原来的声势,不再像那样惊人恐怖。
路竹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神情显得十分不安,她缓缓地转过身来说道:“我在潮音庵居住了将近二十年,对于潮音洞,我也只有偶尔听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传说。”
她又停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潮音洞一眼,接着说下去:“潮音岩高出海面数百尺,可是这个潮音洞却是直伸海底,直达于海底一个礁石之中,究竟这个潮音洞有多深?从什么地方开始才有海水,是个谜,没有人知道。”
夏心宁忍不住问道:“神尼老前辈她老人家知道吗?”
路竹瑟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恩师她老人家是知道潮音洞秘密的唯一的人,我记得她老人家曾经叹息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缘再下去一次,可见得她老人家至少曾经下去过一次。”
夏心宁问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要到这样深的潮音洞去?为什么要在今天下去?竹姨!你能知道其中一点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