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话右手一抖,嘶、嘶、嘶,一连三点鱼贯而来,这正是翟滨厉害的地方。他方才看到夏心宁的掌力雄浑,真气充沛,如果就以“满天星”的手法,打出所有的子母阴阳梭,说不定只消他双掌齐挥,便将几十枚子母阴阳梭扫数震飞,徒劳无功,于是他毒念一动,他双手扣足十四枚,鱼贯发来,任凭夏心宁有多深厚的内力,只怕如此连番施为,也要将他的内力耗尽,在这时候如果有一枚逼近他身旁,就不怕他不应梭倒地。
翟滨的如意算盘,打得不能不算精细。无奈技高一筹,就动辄得咎。
夏心宁一见翟滨将子母阴阳梭一连鱼贯发来三枚,他心里一动,立即从蓝衫里面,解下一根丝带,提在手中,足下忽然一送,人立即一飘而起,迎着那三枚子母阴阳梭而去。
翟滨一见夏心宁拔身凌空,心中大喜,暗自忖道:“小子!这才叫做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立即他双手齐抬,剩下来的十一枚子母阴阳梭,连分三拨,分从上中下三路连续向夏心宁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十四枚子母阴阳梭,纷禽迎着夏心宁的身形飞来的时候,突然夏心宁手中丝带一抽,人在空中猛吸一口气,但见他蓝衫飘拂,就像是一朵悠悠的云彩,在那里飘动。
这一手“凌虚身法”轻功中的极上乘功夫,把在场的人都震慑住了,大家都看得呆了。
但是,片刻时间过去,夏心宁身形飘然而落,他的脚步刚一站定,四周立即响起一阵惊叹,紧接着又是一阵春雷样的彩声。
原来夏心宁右手的丝带子上,就像是一串钥匙一样,挂了整整十三枚子母阴阳梭,左手拇指和食指,还轻巧地捏着一枚。
这个事实一出现,任凭翟滨是如何的阴沉老练,此时人也变得羞愧惊惶,不可言状,站在那里,呆呆地说不上话来。
夏心宁提着那一串子母阴阳梭,含着微笑向翟滨说道:“暗器已过,在下还要在尊驾兵刃上领教!”
翟滨突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展开轻功向场外奔去。
夏心宁立即在身后叫道:“翟滨!你我的事情未了,你如此摔手一走,绝人太甚,岂是你这位自称是边塞高人所应有的行为?”
翟滨头也不回,脚下加快,去势宛如流星疾矢!
夏心宁拧身一跃,抢上前四丈,厉声叱道:“翟滨!你如此不顾信誉,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翟滨哪里还理会这些?只顾一个劲全力展开脚力,向前狂奔。
此时两个人相隔已有十七八丈之遥,夏心宁突然接连几个挺身跃纵,陆地飞腾术中的“八步赶蟾”转眼追上翟滨,只剩下三丈左右的距离。
夏心宁当时身形一落,右手一扬,那一串子母阴阳梭便带着一阵呼啸,向翟滨身后飞去。
啸声不同平常,翟滨他自己听得清楚,心中暗叫:“不好!”赶紧一伏身,双脚一点,双臂一划,人向前一冲,贴着地面,掠过去一丈多远。他心里在想:“只要躲过着一关,相信就可以跑到海边,到了海边,船只不怕没有。”
他正是如此想得顺理成章,突然听到夏心宁在身后遥呼一声:“着!”
随着叭叭连声,十三枚子母阴阳梭炸成一片烟雨,任凭翟滨如何狡猾,也逃不过这样一阵烟雨之危,哎唷一声,人立即跌倒在地上。
夏心宁缓缓地走过来,说道:“翟滨!作法自毙,自食其果,不过你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你将解药拿出来,我立即纵你从容离开海心山。”
翟滨偏偏此时一双手臂,都中了子梭,动弹不得,而且中的为数极多,两只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毒气早已内侵,动弹不得。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时候就是拿出解药,及时服用,也难望救活自己的性命,纵然能够活命,这一双手臂,也要成为残废。
他心里一股怨愤都贯注到夏心宁身上,他只觉得如果不是夏心宁,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当时,他又痛恨海龙王俞化龙父女,如果不是这个毁剑大会,他为何会到海心山来。
有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也有执迷不悟到死不悔的恶人。这位子母阴阳梭翟滨,就是属于后者一类的人,他不反省自己的错误,一味责怪别人,落个至死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