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清誉,数百年的根基,毁在一旦么?”
老方丈说到此地,和缓着语气接下去说道:“大通师侄!你一定受了某种限制,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你在少林诵经礼佛数十年,难道还没有看破生死之关?你如此苟且偷生,虽生何益?大通!你立即当诸各大门派掌门人在此,你自戕谢罪,老衲还承认你是少林门人。”
那个自称悟觉的和尚,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冷冷地说道:“你既然不敢和我动手,就赶快下去让旁人,别尽在这里罗罗嗦嗦,让人听起来不知所云!”
少林老掌门再也按不住一股无名火起,大喝一声:“孽障!你自寻死路!”
老方丈一抬手,黝黑的禅杖,就如同怒蟒腾空一般,以闪电奔雷之势,向对面那个悟觉和尚猛攻而去。
忽然在这时候,夏心宁跃身上前,双手一托,高声叫道:“老禅师!请你暂停动手!”
少林掌门方丈急收双臂,力挫双腿,将那千百斤劲道的一条禅杖,收回到自己手下,他有些讶然地说道:“夏小侠!少林不幸,出此孽徒,老衲若不趁此机会除去,则老衲有何面目来向武林以对?少林法规荡然无存,我还有何面目忝列掌门之尊。”
夏心宁拱手说道:“老禅师整顿法规,任何人也无话可说,但是,此事分明有蹊跷,方才晚辈与其他各掌门人商谈,觉得此事应该从长计议。老禅师!你应该发现,贵派大通禅师的眼神,与常人迥然有异。”
少林老方丈果然凝神注视说道:“方才老衲灵智尽失,没有注意到,果然,他的眼神呆滞,根本不像是个有功力的人,这真是个奇怪的事,难道…”
夏心宁说道:“这是羊姥姥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他根本已经失去他原来的本性!”
老方丈惊呼道:“真有这种事情?难道羊姥姥她会邪术?”
后面立即有人跟上来,青城振的掌门人沉声说道:“老禅师!这不是邪术,但是跟邪术也差不多,因为羊姥姥用了针灸的方法,迷失了他们的本性,而且还用慑心术,驾驭了他的行动。敝派也有人在行列里,遭受到同样的情况,这种事,算不得是耻辱。”
羊姥姥突然在这时候冷呵呵地笑道:“你们商量完了没有?”
她刚刚说完这句话,立即又一转变语气,寒冷如冰地说道:“悟觉!打过去!”
那和尚本来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此时一听到羊姥姥如此一叫,仿佛浑身一振,立即话也不说,双手抡起禅杖,一招十足少林派降魔杖法中的“降伏群魔”禅杖连扫连磕,向少林老方丈的中盘扫过去。
少林寺老方丈正为这件事困惑不已,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处理,对方如此一杖攻来,正好在他如此微微一失神的同时,所以当时措手不及,只好双手抬起禅杖,使出“独架金梁”的招式,硬迎上去。
老方丈知道了对面的大通和尚是受了针灸,迷失了本性,如此一切行为都不是他的本意,因此原宥之心,自然而起,这一招在闪让不及的情况之下硬迎上去,老方丈手下留了情,只使出对成真力。因为他自然了解大通的功力,如果用上七八成真力,如此一招硬架之下,大通和尚就会双手震松虎口震裂,而且还很可能把大通和尚震伤成残!
谁知道他这样五成真力架出一招,当时只听得“叮当”一声,金铁大鸣,响声大震,火星四溅,少林寺的老方丈几乎就拿不牢自己的禅杖,虎口发热,身形一幌,桩步浮动,老方丈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一沉丹田真气,沉住桩步,双肘内收,掌牢禅杖,他站在那里人呆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大通和尚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以方才那一杖的份量看来,大通和尚的功力,分明已经超越在老方丈之上,这怎么可能呢?
谁知道他这样一呆,那边丝毫不作停顿,跟上来一步,禅杖突然起势迎头,独劈而下,而且脚下盘根错节,跟上来就是一连三腿罗汉腿法,上下交攻,都是快如闪电。
若在昔日,老方丈对付大通和尚的这一攻势,自然是不在心上,但是,现在不同,大通和尚的功力不在老方丈之下,这一杖三腿顿时使得老方丈险象丛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人影一晃,一阵风声过去,嗖地一声,那根禅杖飞开五六丈远,接着咕咚一声大震,大通和尚就如同倒了一截黑塔一般,摔在地上,夏心宁身形一定,双手抓住大通和尚的背脊,转身就向活华陀叫道:“古老前辈,费神照顾一下,是否有解药…”
夏心宁匆匆忙忙说到这里,突然听到羊姥姥十分惨厉地叫了一声:“悟觉!”
夏心宁笑道:“羊姥姥!你所豢养的悟觉,已经死了!方才我所救过来的只是少林寺的大通禅师。”
羊姥姥眼神光芒一闪,纵声大笑道:“夏娃儿!你能救得了他吗?你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