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那边四五十个人早已气势汹汹,向这边逐渐逼近过来,眼见得就要短兵相接,除非这边各掌门人退让,否则眼前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悲惨拼斗。
突然,夏心宁一拔而起,身似旋风,在附近松树林里转了一圈,倏地又回到各大门派掌门人的前面,提足十成内力,凝固丹田一口气,嗔目大喝一声:“站住!”
这一声大喝,响得如此突然,真的如同是平地一声雷,震得周围的草木,一阵簌簌作响,在场所有的人,或为这种声势所慑,或因事起突然,大家都为之一怔,就如此一瞬间的停顿,只见夏心宁双手齐挥,立即闪电飞出一蓬烟雨,劲风过去,对面四五十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随即就听到夏心宁叫道:“各位掌门人快点抢人要紧,点闭全身所有穴道。”
他这样一叫,各掌门人恍如醍醐灌顶,个个大悟,好在个个都是身手超凡,一阵风之下,每个人都疾掠上前,各抓两三个,归回原来地方,随手运指如飞,点闭全身所有的重大穴道。
这件事情的变化,只有用一个“快”字才能描绘当时的一切,从夏心宁洒出松针,挥出“松刨打穴”的绝顶功夫,到各大掌门人抢人回阵,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光景!夏心宁在这一瞬间,是提足十二成的功力,全神贯注地等待羊姥姥的怒扑上前,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这四五十个人被各大门派掌门人抢过来以后,羊姥姥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一点动静,只是眯着眼睛望着夏心宁。
如此冷冷地僵持了一会儿,羊姥姥突然呵呵地笑道:“夏娃儿!你不必如此紧张,还没有到我老人家动手的时候,因为我这几手绝法,用来对付你们,那是杀鸡用了牛刀,我老人家留着对付一位老朋友。不过,你也不要高兴,我老人家不来收拾你们,自然有人收拾你们!”
她转面向身旁的白衣侍女说道:“请金沙一老出来!”
这“金沙一老”四个字一落进在场的人耳朵里,大家禁不住惊疑万分。因为大家都知道金沙一老一生不服于人,为何会听从羊姥姥的驱使?
这情形只有夏心宁活华陀他们知道内情,那是一面金牌的作祟,可惜当时胜黛云姑娘说得不够详细,更遗憾的是胜姑娘在大家决定启程前来尼山的前夕,不辞而别,下落不明,所以,夏心宁他们对于金沙一老的出现,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夏心宁向活华陀说道:“古老前辈!金沙一老如果真的前来,我们究竟应该采取何种态度?如果要当他是武林前辈,只怕他要听从金牌从事,与我们敌对,如果我们与他敌对相拚,这岂不是与方才的情形,如出一辙么?”
活华陀黯然说道:“是敌是友尚在其次,金沙一老的功力,当年较之‘三长两短’,不相上下,万一他必须拘泥于自己的规矩,要听从羊姥姥的金牌行事,那才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他们两人正在细语商量,只见对面一人如飞而至,来人非别,正是金沙一老。他大踏步地来到羊姥姥身旁,粗声粗气地问道:“你叫老夫何事?”
羊姥姥笑呵呵地说道:“你不是一天到晚不耐烦在尼山停留么?今天你替老身做一件事,金牌立即交还,了却诺言,你就可以回到你的天山大漠去!”
金沙一老点点头,羊姥姥伸手一指,说道:“将那姓夏的小娃儿制服在那里,让他丧失抗拒能力,你就可以取回金牌,我们彼此之间,了无牵涉。”
金沙一老朝着夏心宁望了一望,两道长眉,皱成一线,半晌没有说话。羊姥姥淡淡地笑道:“怎么?是不是有困难?还是不打算履约?”
金沙一老将头一抬,没有回答羊姥姥的话,大踏步向夏心宁这边走过来。
方才羊姥姥所讲的话,这边各掌门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一见金沙一老果真地走过来,大家的心都不由自主地向下一沉,尤其是俞良蕙姑娘,心中为心宁焦急,也顾不得别人的意思,她就从人群中掠身向前,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越过夏心宁,就向金沙一老迎去。
海龙王疼女心切,哎呀一声尚未叫出口,夏心宁已经一把将俞姑娘抓住,低声喝道:“良蕙!你休要鲁莽”
他此时挺胸抬头,向逐渐走近来的金沙一老朗声说道:“老前辈!你是明情达理,嫉恶如仇的武林前辈,你老人家应当知道羊姥姥是何许人?以你老人家的声望和名誉,也不能听命于羊姥姥,何况晚辈与老前辈之间,毫无过节,如何能如此无缘无故,生死相搏?”
金沙一老走到近前,停下脚步,他望着夏心宁说道:“夏心宁!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远怨近仇,但是,老夫是身受自己金牌约束…”
夏心宁叫道:“那不对!那面金牌是你老人家送给胜黛云姑娘的,只因为胜姑娘前往天山,半途之中,被人骗去,老前辈对于这面金牌的来源不能不先注意。”
金沙一老摇摇头说道:“老夫当年赠牌之时,即已特别嘱咐,我金沙一老的规矩,是认牌不认人,自己订的规矩,自己不能毁掉。”
夏心宁叫道:“羊姥姥存心危害武林,包藏祸心,你老人家何必还拘此小节?你老人家如能和我们共同一致,来除害武林,将来你老人家也好留下万世瞻仰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