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接着噗嗤一声笑了,伸手一指道:“谁叫你也穿白衣衫,跟我一样!”
斌儿一听,心中更气,哼了声道:“谁跟你一样!难道说只准你穿白衣裳么?”
那少年摇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意思…以后你自会明白,现在我们不要打了…做个朋友吧!”
斌儿尚未答话,那少年又急急道:“现在没工夫多讲,赶快上马,我们赶一程。”
斌儿暗忖他大概是想用诡计骗我同走,去找他家大人对付我吧?”正迟疑间,山下又有三匹快马疾驰而来,眨眼已到面前,最后边马上的人高叫道:“穿白衣裳的小鬼就是!”斌儿一惊,心想:“追我的人可真多,这少年也着白衫,我可不能让他替我挡灾。”一转身,挡住路口。
这时,面前已立定三人,中间一个宫髻高耸,面如桃花的妇人,虽然已是徐娘半老,但眉目之间,隐约有一股妖媚之气。
左边是个粗眉大眼的汉子,中等身材,一身劲装,两眼凶光闪闪。
右首是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手持一把黑扇,双目神光不定,举止有些做作。
斌儿看清来人后,大声道:“穿白衣裳的在此,你们准备怎样?”
左边大汉道:“咦?怎么会有两个穿白衣裳的?”
斌儿道:“你们找的是我,只管冲着小爷我来!”
说着,已将匕首握在手中。
那少年前行两步,向斌儿道:“他们不是找你,你赶快走吧!”
斌儿瞪他一眼道:“他们找的是我,不关你的事,快骑马走你的!我对付得了他们!”
中年妇人娇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那少年一旁惊叫一声:“小心!”
斌儿凝神静气,眼看彩带卷来,一招“乳燕离巢”只见青光一闪,嘶地一声,两条彩带已断为四截。
那妇人一声娇叱,舞起两条断去一截的彩带,呼呼生风,猛地一卷,缠住斌儿腰身,正待用力带回,斌儿反手一撩,那彩带立又四断。
那中年人一亮黑扇道:“大姐!让我来拿这小子!”
双肩一晃,已至斌儿面前,黑扇疾伸,一招“画龙点睛”疾点斌儿中庭穴,斌儿向旁一滑,匕首上挑,迎向黑扇,中年人不敢硬接,右臂一沉,倏地招式一变,七十二招墨骨扇连绵使出,但见一片黑影将斌儿罩住,不上十招,斌儿已捉襟见肘,连走险招,心中一急,脚下连踩归藏九宫步闪出圈外。
那白衣少年见斌儿险象环生,反手抽出一根金光闪闪的龙头软鞭,纵至当场,向斌儿悄声道:“你快走,我来引开他们。”
金鞭映日,耀眼生辉,白衣少年已和那中年人战在一起。
斌儿不肯走,远远地站在一边观望。
白衣少年偷眼一瞥,见他未走,又急又气,大声道:“喂!你怎么还不走?我也打不过他们,再要不走,我们两个就都走不了了,你先走,我随后追来!”
斌儿仍是呆立不动,白衣少年急道:“我数三声,你要再不走,我也不打了,干脆让他们打死吧!”
那妇人作势要拦,劲装汉子一摆手道:“大姐,正点子在这儿呢,让那小子去吧!”斌儿无奈,蹿人山林,从容逃去。
走不多时,前面一条岔路,他犹豫了一阵,最后朝偏南的一条走去。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落日余晕,更显得绚丽多彩。
斌儿一人蹁蹁前行,忽听身后蹄声得得渐行渐近,回头一看,不由一怔,高声向道:“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路?”
来的正是那白衣少年,听斌儿一问,笑道:“我也不知道,来!上马吧。”
斌儿实在有点疲累,也不再客套,一按马后股,飘身坐在后面,拦腰一抱,抱住少年,以防颠下马去。岂料那少年手中马鞭叭地一挥,结结实实打在斌儿手上。
斌儿一松手,急忙跳下马背,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那少年双颊啡红,讪讪地望着斌儿道:“请原谅我失手,你坐上来,但不要碰我,我怕痒!”斌儿余怒未息,冷冷地道:“你走吧!我不骑马了。”
那少年鼓着小嘴,道:“不!我要你上来吗!”
斌儿心想这人好奇怪,好任性,好不讲理。当下也不答话,只望着他摇摇头,表示不愿骑马。
那少年沉思片刻,又道:“你要不要知道,我怎样摆脱他们的?”
斌儿点点头。
那少年道:“那你上马来,你坐前面好了,我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