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不知你的匕首是神器,才被你侥幸取胜,要不是你把她彩带划断,恐怕我还跑不掉呢!”
斌儿问他如何逃脱的,明明道:“我把他们引到山林里捉迷藏,觑个空,我上马就跑,他们追不上我这宝马,落荒而逃,碰巧追上你。”
斌儿缓缓道:“明明!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怎么我总想不起来?”
明明道:“在榆厢铺道上。”斌儿道:“这个我知道,你还打我一鞭子呢,但这次不算。”
明明的头微微靠斌儿后背,轻声说道:“我打了你这鞭子,你恨我吗?我当时也是误会你是追我的人,所以…所以才打了你一鞭子。”
斌儿一面仍在思索,一面答道:“不!我不恨你!我们好像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明明听斌儿如此说,心中甚是感动,眼圈也有点红了,他坐直身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重约十两的银锭道:“我们在榆厢铺的饭店里见过,喏,这个还你!”
斌儿这才恍然记起,哈哈笑道:“原来那小花子竟是你,你为什么要扮成花子?”
明明迟疑了一下道:“为了追踪鲁南七虎。”
斌儿追问道:“为什么?”
明明一皱眉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怎么总是为什么为什么地问我?”
斌儿苦笑一下,也不再问了,默默地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明明见他不说话,上身向前微探,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斌儿笑道:“你不让问,我说什么?”
明明也笑了,道:“你这人坏死了,你不问为什么,就不会说别的吗?”
半晌,明明见他仍不说话,于是,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斌儿答道:“再过两个月,正好十四岁。你呢?”
明明道:“和你一样,不过小你两月,我叫你斌哥好了。”
斌儿道:“好!我就喊你明弟弟。”
说着,已来至一个镇集,明明要赶到肥城,斌儿则要留下,当下二人互道珍重而别。斌儿就在镇集上转了一圈,四下打听,才知外祖父外祖母已仙逝多年,只一个舅父,也不知流落何方。
镇上没有客栈,只好连夜赶至肥城。
翌日,斌儿用罢早饭,走出城来,心想既至泰山脚下,何不爬上山去,领略一下东岳的奇伟?主意一决,缓步就向泰安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那“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语。
蓦地,前面传来一片断喝厮杀声。斌儿一怔,稍一犹豫,随即加快脚步,转过一处山腰,远远看见前面一处树林密列的盆地,正有二十多人围成一个圆圈,指手划脚喝喊怒骂,乱糟糟的一片。
他轻步走近一株树旁,仔细一看,心中大惊,只见明明背着昨日在马上驮的那个小黑包袱,被一群人圈着。内中竟有鲁南七虎、乌蜂帮汉口分堂主金大谋、关外三霸、黄河二鬼,另有几人也都是横眉瞪眼的,他却不认识。
这时就听金大谋高叫道:“巫山双煞,你们待要怎样?”
一个身材高大,双手乌黑的大汉道:“愿听排帮万帮主的高见。”
接着就见一个年约五旬的清瘦老者,手中握着一根青竹杖,双目炯炯地环扫了四周的众人一眼,朗声说道:“我想先废了这小子,然后再商量如何处理东西。”
黄河二鬼中的追魂鬼崔民向被围困的明明冷笑道:“小子!听清楚没有,凭你能逃得出这许多高人之手么?告诉你,死了心吧!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还可放你一条小命。”
明明瞪着一双眼睛道:“哼!我偏不!”
九尾狐潘赛花一声不响,欺身向前,舞动彩带,疾向明明卷去,明明斜身向后一闪,恰好退在催命鬼崔仁面前不远,崔仁狰狞一笑,左手倏地伸出,一掌向他肩背打去。
明明陡觉背后劲风击至,急又向旁一闪,虽躲过崔仁一掌,但左肩已被掌风扫中,踉跄向前冲出三四步,只觉肩头阴寒刺骨,又痛又酸,咬牙拿桩站稳。
斌儿看得焦急万分,暗道:“明弟弟,你怎么招惹了这许多魔头?”
他正待不顾一切,挺身上前解救明明的危急,已见他解下背后包袱,用力一甩,包袱呼地飞了四丈远,落在地上。
在场众人一见包袱飞出,呼啸连声,齐向包袱落处纵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