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也别叫我叔叔,称我为老师。”
郭祥点点头,罗东扬道:“老头子疏散惯了,懒得见贵人,我到船上去。”
白秋君忙道:“老伯,我们可能明天就走了。”
罗东扬道:“你们走你们的,我是不去了,高兴的时候,我会来看看你们。秋君,我很高兴你熬到出头的日子,但我习性已成,今后只好跟翁伯一起混了。”
郭祥忙说道:“罗爷爷,母亲说过您如果不愿意一起到京师去,她就准备迎养您老人家在舍下终老。”
罗东扬笑道:“算了,你们家里太闹,老头子住不惯,还是我那条船上舒服,反正我是不离此地就是。”
说着飘然出门而去,没有多久,郭解果然陪着一个年轻俊服的男子前来,进门就介绍,道:“大将军,这就是我向你说过的人间天侣,秋君伉俪。”
卫青倒是没有一点架子,长长一揖道:“卫青听郭大侠道及二位,倾慕万分,只缘事务冗繁,延误至今,始得抽身而来拜唔候教,实在失礼之至。”
白秋君谦辞了几句,卫青仍是一再为迟来而致歉。
郭解笑道:“大将军不必客气了,秋君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向你推荐的事,京师回来,我没有告诉他。”
卫青一怔道:“敝人临行之际,不是一再向大侠恳托了吗,难道大侠回来之后,没有向白先生提过?”
郭解道:“没有,如果我先提了,将军就见不到他了,今天若不是将军亲至,我也不会让秋君知道,因为我知道秋君的为人,淡如野鹤闲云,不会为人间富贵所羁。”
他这样一说,卫青更觉得不安了,再度长揖道:“卫青该死,其实卫青倒不是故意怠慢,自从接晤郭大侠后,我就急得不得了,偏偏今上指令我挑选远征军,整整忙了二十多天,才算把人员选就,马上就赶来了。”
白秋君道:“当朝果然有意用兵边庭吗?”
卫青道:“是的,本朝高租在芒殇山斩蛇起义后,力克暴秦,又与楚王相对垒,好不容易才算奠定汉室基业,三传至今上,数十年来兵备较疏,胡人趁机而起,屡犯边境,今上为振大汉天声,决心大举挞伐,飞骑将军李广已经率军出征,今上命我与霍去病各领一军,从事训练,最多一两年,立刻就将出征,此举定必要尽除匈奴,永靖边患。”
郭解笑道:“大将军这一来,就没有机会跟李广一较技艺了。”
卫青有点讪然,随即豪情万丈地道:“先前只是少年无知,卫青想在疆场上以战绩跟他相较,不是更有意义吗?所以才竭诚前来敦请白先生。”
白秋君沉思片刻才道:“如果是仅为将军剑技切磋,白某实不克其任,而且也不想以此局限了将军的勋业,剑为一人敌,而将军为朝廷重寄,国家干城,应在万人敌上下功夫,现将军既然有伐边之行,白某自当一竭驽钝。”
卫青听说他肯去了,高兴万分,连连称谢不止。
这时窈娘早巳把整治好的酒筵摆了上来,朝卫青道:“草野之民,仅只有初肴水酒,将军不要见笑。”
卫青忙道:“那里那里,夫人技媲易牙,郭大侠早已推祟过了,卫青得饱口福,实三生有幸。”
于是分宾主坐下,端上菜肴,卫青品尝了几道,赞不绝口地道:“难怪先生弃富贵如敞屣,视朱紫若浮云,有尊夫人这般精调,虽贵为天子也享不到的。”
几个人哈哈大笑,郭祥帮忙端菜上来,郭解故作不认识,问道:“秋君,你家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一个小伙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