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
郭祥这才袖剑一礼道:“请大伯多指教!”
郭解舞剑直进,如风云骤至,的确是一点都不马虎,郭祥也打点精神应付,他已深得白秋君的真传,但对父亲的剑路,也十分熟悉,所以郭解的攻势虽厉,他都能从容化解,两人鏖战百余合,直看得座上的卫青目瞪口呆。
郭解的剑法早些年是精于白秋君,可是十年来,白秋君闭门读书练剑,不事外务,进境极深,而郭解却奔波江湖,不是为人排难纠纷,就是应约剪除强梁,艺事虽没有荒疏,却也极少长进,而郭祥深得两家之长,还有一个罗东扬暇时指点,可以说集三位名家之精华于一身。
郭解也是第一次真正跟儿子交手切磋,他发现自己无须故意落败,凭真本事也胜不了儿子了。
九十九分的欣慰中,多少有一份惭愧,因此战到一百五十合时,他收剑跳出圈外,道:
“贤侄高明,大伯认输了。”
郭祥忙道:“不,大伯没有输。”
郭解的眼眶有点湿润道:“不,大伯是真正地认输,大伯毕生所能,就是那一百五十招攻手,不是大伯夸口,放眼江湖,除了你老师外,还没有人能接下五十招的,可是今天这一比,大伯把最后一点本事都掏了出来,你仍然应付裕如,难道真要把大伯打得弃剑于地才算输吗?”
白秋君一笑道:“大哥,你我经常切磋,你的那些精招我都知道了,也都想出了破手,这孩子跟着我,自然都学会了,你胜不了他是必然的,但他未能将你击败,是他的经验还缺乏,须要好好磨练一下。”
语毕又朝卫青道:“将军意下如何?”
卫青这才从迷愕中警觉,连忙道:“卫青不敢直喙,这一场比剑虽是切磋,却叹为观止矣。郭大侠盛名无虚,至于白先生这位高徒,咳!卫青不知说什么好,有徒如此,先生高明可知,远征军如能得先生教练,匈奴何畏不灭,卫青能得先生之助,实乃国家之福。”
白秋君道:“将军,白某参赞军务是可以的,至于协助练军,则敬谢不敏,因为时间急迫,要想在短时间内把军容战技演练成熟,必须终日下苦功,整天跟他们一起,白某生性疏懒,恐怕难以有此耐性。”
卫青脸现难色,白秋君又道:“而且领军教武,必须要有个实名,才能使士卒信服,但是白某以客卿的身份…”
卫青忙道:“既要借重先生,自然要给先生一个实衔的。”
郭解笑道:“领军之将高莫如帅,将军难道能把帅位让出来给白老弟吗?就算将军有让贤之心,主上也未必能会信任一个布衣白丁吧,可是我了解白老弟的性情,他不能受人指使的,所以他只能居于客卿的身份。”
卫青脸有忧色道:“本朝立基以来,迭经悍将持权违命之诫,所以派任将帅人选十分慎重的,卫青说句不怕二位见笑的话,我这个大将军是靠着家姐的关系才得到的,因此要推荐白先生,我是心甘情愿在麾下受驱策,只怕主上那儿难以行得通,但没有先生之助,我…”
白秋君一笑道:“将军为难之处,我十分了解,白某也没有那个意思,白某可以在幕后为将军参赞,至于演练军卒之责,将军看小徒还可以胜任吗?”
卫青恍然有悟道:“能!能!只怪卫青太笨,没能想起这一点,再者,因为将军还要远征边疆,究竟是危险的。”
白秋君道:“年轻人应该为国献身的,这也是给他一个报国的机会,将军如看他还可以,就请随便给他个名义。”
卫青忙道:“既要借重,就不能随便,郭世兄暂时以千夫长的职位屈就一下,担任练军之责,候大军远征之时,卫青当委任先锋之任,领骁骑将军实衔,这样虽然危险一点,但立功的机会也最多,以世兄的武功身手,相信纵然历惊,也不会有险,而我也沾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