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孰能忘情

史思温虎目一睁，也提高声音dao：“岂只未曾白tou，我们几曾作过赤手屠鲸的千载伟业？”

两人都觉得悲愤起来，过了片刻，金瑞dao：“天公太不公平了，人生愁恨固不能免，但我何独销魂？何独销魂？”

两人情绪正在激动之时，外面忽然有人叫dao：“金相公，金相公…”

金瑞应dao：“是冯兄么？请进来…”

冯居走进来，金瑞先替他引见玉亭dao人，说明他就是石轩中的高徒史思温，冯居呀了一声，登时怔住。

冯居过来纳tou便拜，dao：“小可久仰石大侠英风义气，只恨无缘接晤颜se。今日有幸拜谒少侠，已足偿一半心愿了！”

玉亭dao人扶他起来，dao：“小dao惭愧得很，全仗恩师名声，方始能在江湖行走。听说冯施主为了恩师之故，致与玄yin教毒翁方克结怨，小dao只恨无力锄除jujian，为天下苍生伸吐冤气！”

金瑞问dao：“令师决意不再chu山了么？”

玉亭dao人不胜gan慨地点点tou，但随即又dao：“家师因shen爱师母，不忍见她为了自己发愁担心，遂决意舍弃浮名恩怨，封剑退隐，小dao虽是chu家人，但对家师这等用心，却十分佩服！”

冯居dao：“小可因平生最是崇拜石大侠，因此凡是有人对石大侠不满，说石大侠为了个人而置天下人于不顾，在下总是反驳说，石大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石夫人！他这zhong用情，虽古今圣贤，也不能比拟。小可也是练武之人，因此shen知声名对武林中人的重要。能够在刀尖之前而毫不畏缩的缘故，便仅仅是为了一个‘名’字。可见得石大侠能够抛弃这个‘名’字，他的xiong怀风度，天下第一，虽说解救天下人的困厄是侠客份内之责，但决不能以玄yin教横行天下一事，独独shen责石大侠撒手不guan啊，字内武林中侠客多的是，何以没有一个敢像石大侠当年般上碧ji山找鬼母打上一场？”

金瑞笑dao：“想不到冯兄另有见解，与我所听所闻全不相同！你最后所说的理由，我记得有人说过，他说别的人没有石大侠的本领，故此无法到碧ji山碰那天下第一高手的鬼母啊！”冯居立刻dao：“什么？请他们想一想罢，当年石轩中大侠初上碧ji山时，和鬼母gen本差得太远，第二次上碧ji山，仍然败在鬼母手下，迫得tiao崖自尽！一个人对同样的敌人已死了两次不算得古今无匹的英雄么？何况他还有一位心上人？他不应该替她着想么？难dao她就活该受罪？天下别的人受罪就是石大侠的过错？”

金瑞大奇dao：“噫，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坦然许多了！不瞒你说，我本人因认识石大侠夫妇，故此对于老是听到天下武林同dao都对他不满时，心中着实难受。但我又因shen为他夫妇的朋友，不便替他们想chu卸责的理由，是以心中实在不安得很。今日听冯兄你这番dao理，真教我想鼓掌喝彩”

冯居赧然一笑，dao：“金相公可把小可赞得不好意思起来，以前有人和我争辩这件事，我总觉得他们的偏见太shen，连我这番确切不移的dao理，也不肯听从，自家便愤恨之极。但金相公一赞，小可真觉得不好意思…”

玉亭dao人放声笑dao：“但愿天下多几个冯施主，家师便不致旦夕受谤了…”

金瑞dao：“现在言归正传，到底那厮何在？冯兄可曾查清楚了？我们把那厮收拾之后，好畅意大嚼一顿，用不着像现在这般艰难了！”

冯居dao：“在下已查清楚，他就在旧时的老巢chu1，路我熟得很！”

玉亭dao人dao：“适才小dao窥见一个人闪入金施主房中，便掩过去瞧他举动，只见他带着手tao，把那个一边黑一边白的名帖，放在桌上，然后十分快捷熟练地在床上弄了一下。幸而小daoyan尖，看chu他把一枚极细的银针，倒cha在床板feng隙中，只louchu一点点针尖，只要人一躺压其上，非被针尖刺人pirou不可，小dao等他一走，随即进房把那支银针震落地上。那张名帖料你们不会碰chu2，是以不曾取走。”

“哦，毒翁方克如用这等手段，的确防不胜防，我差点儿中了他的dao儿！”

金瑞脸se一沉，威严慑人，继续又dao：“这厮毫无信用，我一直还相信他仅仅是在饮中下毒呢！如此说来，这一会功夫冯兄房中必定也弄了手脚，我们过去查查如何？”

当下三人一齐走到冯居房中，细细检查，果然也在床上发现了一支细如tou发的银针尚且仅仅louchu一丁点针尖。如不是史思温先发现了，纵然目力甚佳，却也无法察觉。

金瑞dao：“现在我们便前往找那方克算账，但玉亭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