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自己掌心中,话声微顿。鬼母这时也不开口,等他自己说下去。
石轩中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道:“我忽然想到假如这粒解药不但不能救人,反而加速取人性命的话,若是凌铁谷、西门渐香主服下,教主岂不疑心我有意借刀杀人?纵或不然,但教主心痛爱徒,其势也不会履行诺言,把内人及两位朋友交回。”
鬼母寻思一下,道:“你可是把本教主到此,擒住他们之事都告知琼瑶公主?”
石轩中颔首道:“石某平生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今晚亦不愿打诳”
鬼母微嗟一声,道:“石轩中你真迂得可笑,试想她听到你乃是为了朱玲一命而去求她,焉能不生出妒恨之心?”
石轩中剑眉一扬,沉声道:“石某不懂教主此言蕴含何意?”
鬼母摆手道:“你当真不懂的话,那就罢了!”她转眼扫瞥过左右四位香主,徐徐道:“各位可有什么高见?”
铁臂熊罗历首先躬身道:“以敝座愚见,此药得来大有问题,万万不可以西门香主的性命冒险!纵然教主有人质在手,但人死不能复生,尚请教主三思。”
众人尽皆默然,鬼母轻轻点头,道:“罗香主言之有理。”
那交趾阮大娘突然躬身道:“罗香主之言虽有至理,但衡情度哩,似乎仍可斟酌。”
鬼母道:“阮香主请说出高见”
阮大娘缓缓道:“假定琼瑶公主对石轩中大侠存有倾慕之心,这粒药丸想来不会是毒药。”她歇一下,似是筹思措词,然后又接着道:“她要是怀有妒恨之心,但尽可以拒绝送石大侠解药。要知此药若然有毒,后果如何,琼瑶公主定必深悉,同时她必然想到石大侠自兹以后对她深深痛恨,日后更无与石大侠接近的机会!”
她这话只说得玄阴教主鬼母不住地微微点头,事实也摆得十分明显,琼瑶公主如要害死白凤朱玲,尽可以用其他借口推托,使得石轩中无法取到解药,则白风朱玲势必为鬼母杀死,岂不是可以偿其心愿?
石轩中暗暗叹口气,心想阮大娘分明有心暗助自己,可是她这一下到底是否对自己有益,可也难说之至!
鬼母想了一下,决然道:“就请罗香主把解药给西门渐服下!”
石轩中朗声道:“且慢,还请教主先行释放他们。”
鬼母眉头轻皱,道:“你这样说法,难道怕本教主会抵赖么?”
石轩中道:“教主此言当真教石某难以回答,石某既已受胁求得解药回来,实在不愿继续有片刻工夫仍然受制于人。”
鬼母见他竟不否认不相信自己,心中大为震怒,冷冷道:“一别数年之后,或许你石轩中已在剑术上得到惊人成就,所以今晚特别猖狂无礼,本教主倒要试一试你的进境怎样惊人法?”
说话时已徐徐举步,走到石轩中身前寻丈之远,便停住前进之势,又冷声道:“你且接本教主一掌瞧瞧!”
只见她左手齐胸,缓缓推出,佛堂中登时泛起一阵阴寒之气。
石轩中左掌掌心托住那粒药丸,也不收回来,斗然用右掌拍出去,口中朗声喝道:“石某也想知道教主近年功力的进境!”
刚刚说了这么一句,两股绝强的潜力已在双方身前五六尺之处碰上,突然发出“轰”的一声,整个佛堂中狂飙劲转,潜力激荡,所有的灯烛立时尽皆熄灭。
他们的掌势都是一发便收,俱是使出超凡绝俗的先天真气。
石轩中使的是青城派绝传玄门罡气,鬼母使的是邪教中唯一的先天真气奇功“期间幽风”双方仅是牛刀小试,先探探对方的锋芒,因此尽管佛堂中狂飙旋卷,声势骇人之极。但这两个天下无双的高手却都稳立如山,连衣袂也没有飘动。
玄阴教四位香主和鬼母座下三鬼之二的黑无常、白无常等六人,被那绝强的无形潜劲卷到身上,连忙都运功相抗,总算没有人被迫得退离原位。
石轩中仰天长笑一声,道:“教主的期门幽风威力绝大,石某早已领教过,但像今晚这等收发由心的功候,若在三年以前,石轩中定然站不住脚,足见教主进境良多,可喜可贺”
鬼母可想不到道家佚传百年以上的玄门罡气,今晚居然会出现于石轩中掌上,心中不觉大大震凛。须知鬼母的玄阴十三式虽是精奥无比,但石轩中的师门剑法威名更在玄阴十三式之上,如若单凭招数相拼,鬼母自知毫无胜敌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