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来势.又急又猛,显见五堡主舒侃已注足了内力,骆人龙如果一个接不住,或是酒杯破了,都是丢人的事。
舒家兄弟叔侄,不由都皱起了眉头,觉得五堡主此举未免多事。
眼看酒越过了桌面,忽然-散,化作点点银星,四向飞-朝骆人龙,蒙头盖脸罩下。
这,已不但是内劲功力的较量,而且,多少含有一点给骆人龙下马威的味道.等于是是说:你不要恃仗先人余荫,自高身价,有本事就拿点真工夫出来。
骆人龙真想不到五堡主舒侃的功力,竟有这等深厚,起先倒确是微微吃丁一惊。
好在他自下山来,历与高人接触,切磋琢磨,火候与经验,俱皆猛进,已是武林中顶尖人物,再由于他曾在养性方面下了极深的工夫.头脑更是冷静异常。
人一冷静,应变自然快速。虽说他微微吃了一惊,其实心中半点不慌,甚至,连话都不说,只是静如山岳般地口角含笑,举杯相待,说也奇怪,那飞散的酒雨,忽然自动一束,又变为一条酒柱,向骆人龙酒杯中注入。
酒杯注满了,五堡主舒仍卜领酒壶,道:“铁少侠好高明的‘万水归源’!”手中内力猛吸,便待把多余的酒,吸了回来.以企稍微争回一点颜面。
那知,五堡主舒侃用足了十二成真力,也莫想将已出壶口的余酒收了回来,而且,连壶内的美酒也保留不住,反被骆人龙杯中所发出的吸力,将全壶美酒吸得一干二净。
这时.骆人龙酒杯中的美酒,已是高出杯口二尺以上,如柱直立,被灯光一照,反映出一片淡淡的金霞。
五堡主舒侃的脸色,却红透了半边天。
舒玉珍笑吟吟的叫了一声:“好!”二堡主舒伦轻轻地哼了一声,吓得舒玉珍赶忙闭住了樱唇。
骆人龙忽然将酒杯虚虚一抬,道:“在下借花献佛,也敬各位一杯!”
话声甫落,便见高出酒杯口以上的酒柱,忽然化作数条酒箭,分向各人杯中投去,同时,也有一条酒箭,射向原酒壶的壶口,这是骆人龙算准了有多余的美酒,无法安置,只有送回酒壶之内。
五堡土舒侃丢了一次人,现在正有一个找回颜面的机会。
只要有任何一人用气封住杯口,不让骆人龙所敬的酒注入怀中,骆人龙敬不上酒,自然也是一件失面子的事。
如果舒家六人都存了这种心意,那便等于骆人龙以-对六了。
这种心意,也真的在舒家老少六人脑中同时产出了。
舒氏小兄妹心有余而力不足,自知功力相差太远,不敢自讨没趣,笑了一笑,自动打消了争胜的念头。
舒氏四老兄弟,互一对眼后,却是个个运起劲气,封住杯口。
在骆人龙来说,虽然同时向舒家六人杯中注酒,但由于座位有远近,酒箭到达他们杯中自然也有先后。
因此,骆人龙虽是以一对六,在时间上,却不是同一的瞬间,只要不是在同一的瞬间,即仍是一对一之局,并不增加他多大困难。
结果,果然舒氏四老兄弟在真气一震之下,都被骆人敬满了酒杯。
舒氏四老兄弟吁声一叹,正想向骆人龙奉承几句,也不知怎的,忽然,脸上又都泛起了一片希冀之色,一齐移目向那酒壶往去。
原来,骆人龙并没有完全成功,那回注酒壶的酒箭,竟是被阻于壶口之外,不得其门而入。
那酒箭在壶口冲刺许多,直至骆人龙口中发出一声低啸这才劲力猛增,一闪射入了壶内,但还是在壶边桌上,-了一些酒渍。
骆人龙忽然向窗外一拱手道“在下见笑方家,是那位前辈考教,何不现身一见?”
舒氏兄弟虽已意会到暗中来了高人,却未发现来人藏身之处,这时一听骆人龙之言,显得自已兄弟又差了一筹.是以都暗叹了一口气,脸上更加有些热热的。
窗外响起一阵苍劲的笑声,接着门口走进一位枯瘦矮小的老人。
那老人一现身,舒家堡的人都霍地站了起来,脸上都现出了无比尊敬之色。
舒玉珍更是跳了过去,娇笑道“郝爷爷,您为什么好久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