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兄妹一愣。唐掌柜提醒道:“白少爷赏你,姑娘!还不下来领赏?”
简天红愕了一愕,忙盈盈含笑上前,铁龙掏出银子,说:“五两银子赏你。”
简天红心里一乐,双颊发热,捧着五两银,朝白禹奇款款一福,白禹奇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唐掌柜恭敬道:“白少爷光临小店,想必有指教?”
白禹奇不语,铁龙朗声道:“你领个路,我家主人来看林老爹。”
“是。”唐掌柜说:“请随我来。”
那一端,简天助双颊一阵抽搐,他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问问:“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简天红困惑道:“你说哪个人?”
“刚才递银子给你的人。”
简天红快乐道:“哥,他家主人好大方,你看这是五两银子!”
简天助闻若未闻,沉声道:“我问你,刚刚递银子给你的是谁?”
简天红讶异不置,说:“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药服下,林老爹仍高烧不去,尤其傍晚起,热度似乎高升了些。
燕燕飞不断用冷毛巾敷他额头,一遍又一遍,毛巾由冷转温,她再浸水,揪半干,再敷。热度依然持续着,正茫然无策,有人叩门了。门一开,原来是铁龙,想是来接她的吧?这铁龙,倒是跑得勤快,中午来了一趟,傍晚又是一趟,这会儿,想必也是难违主人之命。可惜他又白跑一趟了,她宁可辜负白家的盛情,也不愿置老爹于不顾。
出乎意料的,铁龙居然说:“给燕姑娘带来了一个好郎中。”
燕燕飞往他后头瞧,居然是白禹奇,不禁惊奇道:“是你!”
白禹奇一脸凝重道:“铁龙说你义父高烧未退,我不放心,特地前来。”
便走到床前,搭他脉,动作甚是熟稔,俨然精于此道,燕燕飞惊喜道:“白少爷原来通歧黄。”
白禹奇微笑道:“白某只是略通。”他凝神把脉,说:“脉象好弱,挺棘手。”深深盯燕燕飞一眼说:“可以试试。”吩咐铁龙:“取我针盒。”
铁龙怀里掏出长方型木盒,白禹奇命铁龙:“宽他衣裤。”铁龙上前解他衫裤,白禹奇看他衣衫槛褛,又闻有异味,微皱眉头,吩咐随身护院道:“你回去取一套衫裤来!”
那护院转身出去了,唐掌柜亲自送来一盏油灯,燕燕飞双手捧在床前,白禹奇全神买注,一针针扎下,若他遍身伤痕,瘀伤多处,有两处无法下针,白禹奇叹道:“难为他这把年纪,还挺得住,要换了别人,恐怕早就…”不住摇头。
“白少爷。”燕燕飞忧愁道:“你看他这烧,退是不退?”
“这针一扎,一个时辰之内,必退。”
燕燕飞转忧为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柱香功夫,白禹奇将针一枚枚起出,果不其然,燕燕飞摸他额头,烧已退尽,燕燕飞惊喜道:“白少爷一介书生,想不到会针灸,懂得经络,真今人刮目相看。”
“雕虫小技。”白禹奇一逸微笑:“燕姑娘放心,我也就心安了。”
林老爹头颈动了动,燕燕飞惊喜注视他,一见他缓缓睁眼,忙握他手,林老爹哑着嗓,疲累说:“我…好困啊。”
“老爹!”燕燕飞柔声道:“再闭上眼歇一会儿。”
“我…好渴啊。”
铁龙转身倒水,双手捧与燕燕飞,林老爹将一碗开水喝乾了,舒了一大口气,问她:“这会儿,什么时刻?”
“掌灯好一会了儿。”
林老爹眼睛霍然一瞪“啊”了一声,挣扎着要起身,燕燕飞问他:“老爹,你做什么?”
“我要赶路,燕飞,你知道,我衣囊羞涩,再不能住下去。”
“老爹,”白禹奇忍不住道:“你这病,非得多日调养,否则怕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