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说:“这条官道,是否通往长沙?”
燕燕飞想了想,点点头,讶道:“怎么?”
张俊明精神一振,问:“燕姑娘刚才是从自家庄出来,循这条官道往前走,再折回?”
燕燕飞惊奇瞧他,不解道:“不错,我是循这条官道往前走,再折回的。”
“有没有另一条路通往长沙?”
燕燕飞缓缓摇头:“这是唯一的路径,老爹前往长沙,走的就是这条。”
张俊明神色凝重,问:“燕姑娘听说过有个叫华容的小镇?”
“华容?”燕燕飞点头道:“离此地应不太远,听说属湖南地界。”
“若去华容,也是走这条吗?”
“不错,华容走这条,长沙也是这条,只不过华容近,长沙远罢了。”
“如此说来华容、长沙者是这条,没有第二条?”
燕燕飞点点头:“我虽非本地人,但前几天老爹去长沙,曾经打听过,不错,只有这条,没有第二条。”讶异注视他:“捕头问这个做什么?”
张俊明并不答话,却问:“燕姑娘刚才走在路上,有没有碰见熟人?”
燕燕飞困惑摇头。
“难道没有碰见驾马车的?”
燕燕飞沉吟一下,说“我这一路上,碰到一个行人,一个推公鸡车,一个驾骡车的,就没碰到驾马车的,连匹马也没瞧见。”
“没碰到铁龙?驾着马车的铁龙?”
燕燕飞一愕,追问:“铁龙,他怎么了?”
张俊明低低啊了一声,眼里泛光,神采奕奕,喃喃道:“原来铁龙在撒谎。”
白禹奇静静凝望杏桃,半晌无言。那杏桃低垂眼脸,唇边微有笑意,看来羞人答答,别有韵味。白禹奇见她虽不敢正眼瞧人,却三番两次用眼角偷偷瞄着他。铁龙眼见白禹奇迟迟不开口,忙对杏桃说:“这是少爷,日后你在这听候使唤,好好侍候少爷。”
杏桃乖巧称是,低垂眉眼,将眼波送出,笑意甜甜。
白禹奇见她多次偷眼觑人,纳闷道:“你为何如此看人?”
杏桃柔声说:“少爷恕罪,只因少爷风采翩翩,故而忍不住想多瞧少爷几眼。”
白禹奇皱皱眉,故意问:“你莫非见过我?与我有一面之缘?”
杏桃缓缓摇起头来,说:“我哪里曾见过少爷!”含笑盯铁龙:“是爷不嫌弃,带杏桃来白家庄,杏桃才有福份见到少爷。”
铁龙听她甜言蜜语,甚是灵巧,不觉微微一笑,转身道:“有少爷在,以后不许唤什么爷,这里大家称我铁管家。”
杏桃机伶一点头,抚媚笑道:“杏桃什么都不懂,还要铁管家多教诲。”
琴儿站一旁,原本闷闷不乐,看眼前这女人,轻赞浅笑,朝白禹奇频送秋波,那般抚媚,分明杨花水性,琴儿越瞧心头越恼,暗忖日后在一个屋檐下,日子如何好过?
原本气闷胸中,看杏桃姿态,琴儿气冲脑门,顷刻间觉身体异常不适,眼前微晕,胸中一阵呕心,突想作岖,只闻呢的一响,琴儿急掩嘴,白禹奇讶异看她:“怎么回事?”
琴儿脸色发青,头重脚轻,几要栽倒,她咬紧牙关勉强挺住,艰难道:“琴儿突觉不适…”
白禹奇哦了声,说:“你去歇吧。”
琴儿双目微闭,捧着心,脚步蹒跚退下。
白禹奇瞄瞄杏桃,同铁龙一使眼色,铁龙会意,对杏桃说:“你暂且退下。”
杳桃含笑觑了白禹奇一眼,屈膝福了一福,婷婷走了。
白禹奇待她走远,脸色一凝,盯住铁龙说:“我看你办事牢靠,凡事信任你,料不到你竟给我拖了个尾巴。”
铁龙分明知他意思,却故作糊涂:“我如何给少爷拖了个尾巴?”
白禹奇闷闷道:“你把那女人找来做什么?”
铁龙先是笑而不语,眼睛看牢白禹奇,缓缓说:“这女人温柔可亲,她来侍候少爷,少爷必然心满意足。”
白禹奇不以为然:“温柔可亲的女人多的是。”
“哦!”铁龙一瞟他,依旧微笑:“奇园这位琴儿,她温柔可亲吗?”
“不管她是不是温柔可亲,最少在我面前,她十分听话。”
“多一个听话的人侍候,可不更好?”
白禹奇眸光上下左右睃睃铁龙,铁龙瞧他眼如利刃,似要刺透肌肤,看入人心,不觉微笑尽去,凝神相看。双方相视片刻,白禹奇终于轻轻叹口气。
铁龙故作不解:“少爷为何叹气?”
“我看你平日精明,竟会糊涂一时。”
“怎么说?”
“你把杏桃带回,就是糊涂。”
铁龙迅速瞄他一眼,讶异道:“我带回杏桃,怎地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白禹奇上下再一瞅铁龙,困惑道:“你究竟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不知轻重。”
铁龙一挺胸,理直气壮:“少爷以为我不知轻重?”随又压低声,暖昧笑道:“杏桃这姑娘,不但温柔体贴,若要侍候人,也是一等一的妙,故而将她带回,无非献给少爷。”
白禹奇一愣,反问:“你以为我是好色之徒?我要那女人做什么?”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