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向鲁沂问道:“你们为何在此动手?你也为何还手呢?”
丛慕白问的语气,极为凌厉,但是,刚一问完这两句话,立即又缓下语气,接着说道:“鲁兄弟!你认识他么?”
这一声“鲁兄弟”听到祁灵耳里,何异是晴天霹雳,平地焦雷,他心里止不住地暗自忖道:“怎么?丛姊姊和他熟悉么?”
再抬头看时,鲁沂正含着微笑,对丛慕白说道:“丛姊姊!他不就是那位存心薄幸,没肝没心,累及令师含愤远走,累及妹妹险坠断岩的祁灵么?
我一看他对你如此轻薄无礼,我就认出了他的真面目。”
祁灵本是思虑起伏,千头万绪,此时一听鲁沂如此说他,不由地一凛,心里顿时想到“这是阴谋,这是挑拨!”想到这里,当时脱口厉喝道:“鲁沂!你无耻已极!你敢皿口喷人,我就叫你血流五步言犹未了,丛慕白嗔目叱道:“你敢!你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力么?”
祁灵没有想到丛慕白一变如此,这与他印象中的丛姊姊,几乎完全是两个人,禁不住心头一冷,颤声说道:“丛姊姊!我有话要和你说。”
丛慕白冷笑了一下,昂头不理,转而又向鲁沂问道:“他要怎样?你说下去。”
鲁沂望着祁灵说道:“小弟看不惯他那种轻薄行为,严言申斥,他便反目出手,挥剑以对,若不是丛姊姊及时醒来,只怕此刻,翠柳谷前已是腥风血雨,惨事已成。”
丛慕白半晌之后,寒冷如冰地说道:“祁灵!我当初看错了人,想不到你原来竟是如此人面兽心”
祁灵没有想到,会有人骂他“人面兽心”而且骂他的人,又是他如此衷心敬佩,也是他内心感到无限歉意的人。这一句斥骂,只骂得祁灵满心冰冷,无限凄凉,说不出有多少委屈,伤心无限地叫了一声:“丛姊姊!”
丛慕白冷冷地笑了一笑,说道:“你还有脸叫我姊姊么?我若不是余在你师父与我恩师,为武林同道,今天这紫盖峰头,就是你归宿之所。”
丛慕白最后这几句话,说得严厉已极,字字如刀。
鲁沂却一旁迎合着说道:“丛姊姊!你服药初愈,何苦生此大气?如要杀掉此人,泄姊姊之愤,小弟自应代劳,绝不令姊姊失望。”
丛慕白注视着祁灵半晌,摇摇头说道:“不必!我已经说过,今天我饶他一次。”
转而又向祁灵说道:“告诉你,自今以后,你休要再碰上我,从此敌友关系分明,休怪我对你手下无情。”
说完了这几句话,转身向鲁沂说道:“鲁弟弟!我们走!”
鲁沂对祁灵笑了一笑,这一笑之际,仿佛有无限的得意,这才掉身和丛慕白双双拔空而起,直奔峰左,转眼踪迹俱无,人影不见。
祁灵站在那里,目送他们二人如此飘然而去,凝然而立,半晌不知所以然。
不知道站在这里过了多久,突然,有人一声高叫:“祁兄弟!你是怎么了?”
祁灵被这一下声如霹雳的高叫,震得耳朵里嗡嗡乱音,但是也是震得心神一凛,眼神一收,迥眸来时,不知何时已经是弦月清光,疏星点点,天色湛蓝,月光银白,分明是入夜很久的时分。
月光下,对面站着一个人,光秃秃的头,油光光的脸,光毛板的皮衣,矮登登,胖呵呵的老头子,那正是名震武林,神乎其技的关外神偷,妙手空空古长青古老儿。
妙手空空笑嘻嘻地站在祁灵对面,呵呵地说道:“我老古说的南岳再见,想不到你老弟,竟是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你两三声,你都毫无所知,要不是我老古还有几分嗓音,只怕这时候,你老弟还是神游太虚幻境呢!老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