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祁灵也相信,在飞来峰上,在千面狐狸斩一原隐居之地,还有何人敢到此地来捋虎须?更何况丛慕白姑娘在飞来峰上,是旧地重来,这些险径,对丛姑娘来说,又要减少几分危险,所以,祁灵虽然挂念着丛姐姐,在如此一阵思忖之后,倒为之安心不少。
当时抬头来,对头顶是迷蒙的烟雾之中,看了一眼之后,头顶上依然沉静如前,没有一点动静,祁灵突然间心意一决,脚尖抵住石壁,微一使力,右手趁势一拔,七星紫虹桃花剑拔出石壁,祁灵的身形,也就在这样一抽一送之间,悠然向下坠落。
此时祁灵已经毫无顾忌,单足一点到第六根钉桩,便毫不停留地向第七根钉桩横掠过去,在未到达第七根钉桩之前,人在空中,便反手将七星紫虹桃花剑收回,盘成一卷,塞在腹间,左脚已于此时找准第七根钉桩,平抬双臂,不容稍缓一口气,向三丈开外的石隙直掠过去。
就在祁灵左脚未曾离桩,身形只不过微微前折之际,突然石隙之中,一阵吱吱嚓嚓怪叫,两个黑猩猩刚一露在石隙之外,立即扬手飞出一件黑东西,直向祁灵面门而来。
祁灵本是已经离桩前扑,突然这样迎面飞来一件东西,不容他不立即一吸真气,一挫腰身,右腿一扣左腿,硬将业已前倾即待脱桩而走的身形,停住桩上,而且右手一扬,便将飞来的物件一把抓住。
这件东西一经落到祁灵手中,他便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柄带着剑鞘的长剑,而且,他还清清楚楚地辨别出,那是丛慕白姑娘身上的佩剑。
这一意外的发生,使祁灵一失神,几乎是失足离桩,坠落下去。
祁灵赶紧一定心神,将身形稳住,同时心里止不住在想着:“丛姐姐的长剑为何落到他们的手里?难道丛姐姐另有途径,已经进入靳一原的居处了么?”
这一个想法,又立即自己摇头否认:“丛姐姐如果知道另一个途径可以到达靳一原的居处,她为何事先没有说出?难道是靳一原自己从另一个秘密密途径将丛姐姐迎接到他的居处?”
但是,这个想法,又无法为祁灵承认:“靳一原既然从另一个将丛姐姐迎入他的居处,为何又将丛姐姐的长剑掷出,是何用心?”
祁灵想到这里,心情不觉为之一沉,立即又想道:“千面狐狸靳一原,本是性情怪僻,喜怒难测之人,早然他是改过回头,有道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尤其像他这种双目失明的人,个性必然更为孤僻,他一定是察觉到丛姐姐的行踪,怪她不该引带一个陌生人,前来他的居处,如此一怒之下,从另一个秘径,将丛姐姐带回居处,下了毒手,所以才命这两个猩猩掷出长剑,警告于我。”
祁灵想到此处,浑身冷汗如雨。但是,随即也不由地怒火中焚,顿时大喝道:“孽蓄!你胆敢如此戏弄我丛姐姐。”
祁灵如此喝声未了,只见两个大猩猩在石隙中,挤在一起,抚掌大叫,呵呵不绝,像是取笑于祁灵。
祁灵此时心急于丛姐姐的安危,那里还有其他的思虑?立即左腿一弹,横身前扑,身向石隙之中扑去。
那两个大猩猩,一见祁灵扑来,立即呵呵直叫,两双大手齐向外翻,一齐向外拒推而出。
祁灵满心怒火如焚,杀心顿起,丛姑娘那柄长剑背在手,人在空中疾将左掌圈外翻,提足七成以上真力,嘿气声,大喝一声:“滚!”
连着前冲的身形,左掌推出一招劈掌力,向石隙当中推过去。
一侧这第七根钉桩和石隙相距为远,再则祁灵是疾掠进身,快如流星闪电,所以他这一招劈空掌力,那两个大猩猩不避,变成了十成硬对掌力,只听到“蓬”地一声震动,两只大猩猩被震得惨叫一声,两个身形,像是被踢出的肉球,骨碌碌地一阵滚动,不知滚向何处,祁灵也于此时,掠身进入石隙之中。
祁灵刚一进入这个狭窄的石隙,才发觉到这个石隙是漆黑不见一点光亮,而且冷风飕飕,冰寒透骨。
此时祁灵警觉顿生,按住怒火,仗着手中那柄丛姐姐的长剑,运足目力,向前慢慢地一步一步探索而行。
祁灵如此小心翼翼向前走了数十步,逐渐地感到宽阔起来,而且,也渐渐地有了光亮。
一眼看去,是一块方圆数十丈的平坦土地,在这块土地上,苍松翠柏,错落其间,篁竹垂杨,虽然没有一棵花木,却是满目葱茏,一片滴翠,而且还有一个小小的鱼塘,引着山上的泉水,涓涓流入塘中,时而三五小鱼,飞跃出水面。”
在这些葱翠的树木之间,在两三间极其雅致的茅屋,此时是柴扉半掩,寂然无人。
祁灵万想不到在天柱山飞来峰的绝岩之色,竟然有这样一块土地,有这样一处如画的景色,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