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其间,能进入此地的人,除非老夫甘愿邀为嘉宾,否则,老夫要与之力拼三十招,以示迎宾。”
祁灵闻言,不觉眉峰重锁,良久没有说上话来,他并不是惧怕千面狐狸靳一原,并不是怕自己挡不住三十招,因为他知道靳一原一生孤傲,对自己一个武林后辈,未尽然就会狠下毒手,而且,他也相信自己,尽力一拼,也未尽然就会输在千面狐狸之手下,因为他知道千面狐狸最擅长的,还是医道易容和技巧,武功一道,至少不是天下无敌。
但是,祁灵心里耽忧着一件大事,那便是:“武林之中,一经出手,便定输赢,如果是祁灵输了,虽然有辱师门清誉,但是靳一原输了这三十招,或者即使不输,祁灵输得理所当然,如果万一是靳一原输了这三十招,或者即使不输,彼此打了一个平手,靳一原脸上挂不住,难保不会老羞成怒,如此,岂不是对今后有所不利么?”
祁灵如此一沉吟,站在对面的千面狐狸靳一原,虽然是双目紧闭,却是有如目睹,当时便若有所感的说道:“怎么听说有三十招比划,便吓得迟疑不决了么?如此胆小,畏首畏尾,还来到飞来峰做什么?”
祁灵当时便应声接着说道:“并非是晚辈胆小,如此畏首畏尾,而是晚辈另有原虑,使之迟疑不决。”
千面狐狸靳一原大笑说道:“老夫生平最厌吞吞吐吐,有话尽管说,说得是理处,就是你当面唾骂,又当如何?何况老夫当年与丐道人虽然不同谋,倒也彼此闻名,我岂能对你这样后生晚辈,斤斤计较么?”
祁灵朗声说道:“靳老前辈豪迈盖世,肝胆照人,足令晚辈景仰”
靳一原两道长眉一皱,说道:“快说!你有何另外顾虑?”
祁灵依然是沉稳异常,接着说道:“老前辈昔日威镇武林,神功盖世无匹,晚辈已经久仰,但是,今日晚辈若与老前辈动手相搏,却自问不致落败。”
靳一原神情一震,手捻长髯,厉声大笑,微有颤抖之意地说道:“什么?
你自持必胜的理由,是因为老夫今日双目已失,而不堪一击么?”
说毕这几句话,靳一原仰天大笑,笑声震得这些苍松翠柏,枝叶纷纷,回声如潮,波涛凶涌。
祁灵一点也没有异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等靳一原笑声一毕,他才冷静地说道:“晚辈之意,正是如此。”
千面狐狸靳一原这时候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祁灵,虽然是两目依然紧闭,却可以看得出,他是在沉思暗忖,全是对于祁灵这个年轻娃娃,有了另行估价之意。
过了良久,靳一原忽然又缓着语气说道:“你既然自恃必胜,又何必避而不愿动手?卅招相搏,你能取胜,甚而你可以博得平手,你便是飞来峰上三担种的嘉宾,为何如此迟疑不决?”
祁灵应声说道:“晚辈专程前来此地,旨在拜谒老前辈,并非立意前来与老前辈较量高低,如有此意,晚辈岂非不知尊卑、不明札数狂妄之徒,有何颜敢立于飞来峰上与老前辈谈话?”
祁灵此言甫毕,靳一原止不住哈哈大笑,指着祁灵说道:“好个猴崽子,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父机智胆色盖世无双,想不到如今衣钵传承有人,你的机智与胆色,尤有过之。”
祁灵恭谨地一躬,应声说道:“多承老前辈谬奖。”
千面狐狸靳一原脸上露着一层诡秘的笑容,向祁灵说道:“凭你这份胆量与机智,这三十招比划,可以例外免除。目前为止,你已经是飞来峰上三担种的嘉宾,既然你言道有事相求于我,此事与客礼又毫不相关,老夫少不得另有一事要与你相谈。”
祁灵立即应说道:“晚辈自当洗耳恭聆,不知可否能容晚辈先问一句话?”
千面狐狸靳一原点点头,说道:“本来你既为老夫宾客,自应延至草堂奉茶献果,不过目前另有一事未决,只好仍在此间谈话,你有何事相问?先说。”
祁灵拱手说道:“晚辈前来飞来峰,系与丛慕白姑娘同行,方才在洞口,接过灵猿掷来的长剑”
千面狐狸靳一原听到此地,没等到祁灵说完,便拦住他说下去。自己却呵呵大笑,仰起那颗皓皓白首,说道:“你是问到丛慕白那女娃娃么?这件事说来与老夫要和你说的事,至有关连,你不要先问下去,还是先让老夫说明如何?”
祁灵倒是突然间一个闷葫芦,他弄不清靳一原所说的与丛姊姊下落有何关连?当时又不便多问,只是唯唯应道:“晚辈敬聆老前辈高见。”
千面狐狸靳一原脸上笑容一直未平复,只是透着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祁灵看在心里,禁不住有些暗暗担忧,他暗自忖道:“久闻他是一只老狐狸,他究竟有何主意,如此令人难以猜测?”
靳一原仿佛看透了祁灵的心底,当时说道“祁灵!你有些狐疑不定,暗暗担心是么?告诉你,你既然是飞来峰的宾客,除非是有意惹事生非,否则,你用不着多耽心事。”
祁灵点点头,但是,立即他又想到对面的人是看不见的,他又立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