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助,心中忿愧,恨极了这几个罪魁祸首。赵连城还想抵敌,才一照面,便被甘同用重手法劈折两臂,左手一把抓向胸膛,五指立即连衣服深深嵌入肉内,疼得赵连城“嗳呀”
一声,几乎晕死。甘同手法真快,左手一斩掌砍向面上,随松右手抓向面门,往前一推,微听“咔嚓”一声,赵连城颈骨立即折断,搭向后背身死。甘同双手举起,刚向伊商尸前掷去,就这瞬息之间,下余四人见势不佳,不顾腿麻,纵身便逃。却不想有这些能手在场,如何能够,泥中人等还未动手,两小侠早有准备。四人才一起步,两个吃黑摩勒一人一镖打倒在地。一个逃得稍慢,刚觑好方向逃路,身子一转,童兴正站身后,见伊商自刎,刺客又想逃走,喝声“毛贼敢走”声到入到,手起一槊,立时扎中那人面门,死于非命。另一人身手比较灵活,早相好了逃路,故作前纵,身于微往侧翻,却使个“风刮垂杨”的解数,一跃两三丈,往斜刺里纵去,方觉无人追赶,脚一点地,慌不迭二次待要纵起,忽听急风过顶,跟着眼前人影一闪,迎面落下一个待铁拐的,暗道“不好”想逃无及,吃康成一拐打向头上,脑浆迸裂,翻身栽倒。先中镖二人也吃童兴补了两架,全都扎死。
甘同将四贼尸身一齐提在伊商尸前,说道:“二弟阴灵不远,家事自有愚兄照料,安心去吧!”说完,伊商眼才闭上,身子往后便倒。甘同一纵步抢上前去,将尸首扶卧地上,劈开右手,轻轻取下颈刀拭去血迹,撕了赵连城一块衣襟裹住,倏地脸色一变,仰望众人,待要说话,一眼望见泥中人正含笑看他,忽又低下头去,泪便夺眶而出,叹了口气,二次抬头向众说道:“诸位兄台老弟,并非老朽不知爱脸,只为生性耿直,不会耍弄花巧。我与老南极原是至交。今日他兄弟遭此大祸,老朽见不能救,已然愧对死友。闻他尚有一妾,生子年才数岁,他弟兄为人如何,已死无须说了。诸位都是英雄豪侠之士,今日他的党羽全尽于此,剩此寡妾孤儿和寨中一些男女下人,想可稍看老朽薄面,从轻宽饶了吧?”
彭谦知道此老心厌,昔年曾受老南极恩遇,伊商一死,心中悲愤,连在场诸人全都恨上,只为泥中人决非对手,不便发作,忙接口道“甘老仁兄不必难过,今日之事不只为了维护良善,还有许多因果在内。当年朱、韩二弟好些亲友,还不是为伊氏兄弟所杀的么?我们早知他虽家居本山,自从纳妾生子以后,便作长久打算,为他年地步。家中除了几名丫头,妻亡多年并未续娶。只有二十来名咳罗当佣工使唤,也不随出打抢。
平日非值不劫,每出行事多在千百里外。此次如非贪心过重,报复念切,也不会有此一举。我与他相隔不远,已连探查过几次,委实凶残已极,事主从无活口,便他下人稍有违忤,如想辞退他去或是逃走,也休想活命,近年性愈暴烈,几于人人自危,巴不得离此他去,适才已有人前往遣散。难得他为听赵连城之言,惟恐对头走漏,又疑心镖行求人相助,倾巢而出。他那侧室又非寻常无知妇女,所以事情顺手,未伤一人。如今寨房火焚,这一母一于已然上路,取道江苏投亲去了。”甘同闻言,牙关微挫,答道:“如此也好。老朽与他弟兄相交一场,寸心未进,待老朽寻口棺木安殓,免遭消骨化尸之惨吧。”说罢,朝众人一个环揖,道声“再见”一手扶着伊商后颈,一手托起尸身,飞步往山僻之处走去。
颜尚德便问:“这些尸首如何处置?”彭谦答道:“这几个鹰大的尸首,为防累人,只好连山口洞后几具一同化掉。马由我们分别送回颜庄。下余死人死马,寻个隐僻山洞收藏,外用大石将口堵死。此辈盗党虽然死有余辜,我等也不为已甚了。”
这时钟、卢、尧民等人见事情已完,想亲身拜谢,见识见识泥中人和这些位蒙面英侠,正商量间,泥中人老远看出来意,忙令周平过去拦阻,并令即速起程。说完向众作别,往适树林中走去。周平因听黑摩勒说,众人谁也不愿现露名姓行藏,忙即回赶。玉麟见状,料有原故,便请众人止步,问明来意再走。一会,黑摩勒和周平近前相晤,传了泥中人的意旨,说众侠士都有事,无暇相见,吩咐钟、卢二人速护尧民等一行上路,不可迟延;一面告诫脚夫们,今日之事不许对外泄露。尧民等主宾三人忙抢前拉住黑摩勒礼谢之后,再三相烦,务必代为致意:“请令师叔途中一晤,同去舍间盘桓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