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出远差去了?”
庄翼接口道:
“不错,跑了一趟『靖名府』,今天大早才赶回来,刚交待过公事,就马上来捧你的场喽!”
老板娘迭声道谢,寒暄几句之后又下厨去了,钱锐让过庄翼,自己掏一匙热汤撮唇细饮“啧”“啧”有声:
“味道真好,老总,你——,香辣兼俱,烫得过瘾,孟家嫂子的酸辣汤,堪称一绝。”
庄翼也掏了一匙入口,汤汁含在嘴里尚未及吞下,店门“砰”的一声已被推开,两名身着公服,帽插孔雀翎的差人气急败坏的奔将进来,店小客稀,当然一打眼就看到了庄翼和钱锐。
两名差人快步走近,齐齐单膝点地行礼,其中那个精瘦汉子边喘边道:
“禀总提调,出命案了,半个时辰之前,长顺大街『满丰楼』有两桌客人打了起来,双方都动了家伙,当场便闹了个一死一伤,我们的人据报赶往,尚遭到拒捕,混战之下,好歹抓住两员,逃掉一个,我们田头儿着令赶紧有请总提调前往发落!”
庄翼放下筷子,不慌不忙的道:
“你们班房的人可有折损?”
精瘦汉子抹着汗道:
“伤了五个,好在不算严重,都是皮肉之创…”
庄翼道:
“人犯押在那里?”
那差人忙道:
“全带回县衙牢房了。”
庄翼望着钱锐,道:
“算帐吧,余头多给。”
叹口气站了起来,钱锐摇头道:
“屁股还没坐热,那些天杀的又在胡闹了,唉,真是劳碌命啊…”庄翼没有作声,这种情形,他遇多了,干上这一行,便殊少自己的时间,由不得随心所欲,谁说不是劳碌命呢?
***
县衙的监牢设在地下,类似暗窖,沿着十几级石阶下来,先是一间刑房,推开与刑房相隔的那扇铁门,有条仅有两尺宽窄的甬道,甬道两侧,便是一格一格狭隘的牢室,牢室之外,竖着儿臂粗的铁栅,一门一道大锁,关防甚严。
透着潮气的石壁上,铁护兜里插有几只油脂火把,青红色的火苗子哔哔叭叭的燃烧着,时吐黑烟,味道呛鼻难闻,加上牢里那股湿腐阴晦的气息,一般人还真待不下去呢。
庄翼可是这里的熟客,每月怕不来上个十趟八趟?“老龙口”及县冶属地,亦为府衙所在,两边各有一座监牢,另外“总提调司”还凑上一脚,三牢房,他闭着眼都能摸到。
田头儿田达是“老龙口”的捕快头子,自然也是庄翼的直辖下属,这当口,他陪着庄翼来到牢房,他的八名手下早已分两列排开,侍候着了。
刑房的四壁上挂满各式刑具,映着青虚虚、赤毒毒的火把光芒,影像幻动,气氛越见阴森可怖,当中一张陈旧却结实的八仙桌,桌面摆一只蜡烛,一叠文卷,只等着庄翼朝上座了。
田达的个头矮胖,脑袋秃亮妻无毛,小鼻子小眼睛,除了目光锐利之外,倒看不出是个六扇门中的角色;此际,他欠欠上身,裂嘴笑道:
“老总,你先请坐。”
庄翼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翻动着桌上文卷,沉声问道:
“被杀的那个,你说是南门口开教场的胡冲、混号『金钱豹』的胡冲?”
田达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