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渭水“钓龙叟”齐昌,两个人改变战法,凑拢一块背靠着背双向迎敌,看上去,颇似一对负偶的困兽。
樊庆堂,常子秀,和他们使短矛的伙伴分成三角形,各立一点围住敌人,手握倭刀的面人抹去泪水,霍然起身加入阵营,大有斩尽杀绝的气势!
“半尺剑”柯宗魁的扁脸上满沾汗水,他气吁吁的喘叫着:
“姓庄的,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庄翼斜倚在门框前,手抚左胁折断的两根肋骨,面色惨自,声音微弱的道:
“说吧。”
咽了口唾沫,柯宗魁大声道:
“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眼下的过节,就当做不打不相识,横竖正主儿都已死了,彼此再拚下去毫无意义可言,大家何不歇手?”
庄翼沙沙一笑,哑声道:
“如今才悟透这个道理,你不嫌迟了一点?”
柯宗魁幸幸的道:
“人在人情在,我们是被请来帮场助拳的,原主活着,总得表现表现,卖几分力气,原主挺了,就没有执着拚命的必要了,这全是实话!”
庄翼闭闭眼睛,道:
“你的伴当怎么说?”
齐昌的面颊微微抽动,咬着牙道:
“老朽尊重宗魁兄的意见。”
柯宗魁忙道: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为玉帛,现在正是时候,庄翼,端看你一句话了。”
呛咳一声,庄翼道:
“如果我答应,自此之后,再无——?”
柯宗魁不停点头:
“这个当然,我先时说过,我们之间原本往日无仇,今日无怨,为朋友尽了力,交情也算卖过,犯不看纠缠下去,损人又不利己…”
略微沉吟,庄翼沉沉的道:
“二位可以离开,但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件小事相请。”
柯宗魁有些紧张的问:
“什么事?”
庄翼低声道:
“尚烦赐告,我的木色剑被皇甫秀彦置于何处?”
柯宗魁暗里松一口气,十分合作的道:
“哦,原来是这档子事,我知道,你的剑就放在后面那间砖瓦房的内室,一口樟木箱子里,皇甫会经拿出来让我们观赏过!”
庄翼轻呼:
“谷牧远,你去。”
执倭刀的面人答应一声,抽身而去,柯宗魁又开口道:
“庄翼,剑拿来,我们就可走人了吧?”
庄翼漫应道:
“不错。”
片刻之后,谷牧远已匆匆转回,左手斜捧着的,正是庄翼的木色剑。
接过剑来,庄翼只在掌上掂了掂,已颔首道:
“二位,请便吧。”
柯宗魁悄悄一扯齐昌一角,二人二话不说,拔腿便走,由于柯宗昌走得太急,还险些将搁在地下的一盏琉璃风灯踢翻。
樊庆堂抢至庄翼身边,俯身轻问:
“六爷,伤得重么?”
庄翼有气无力的道:
“肋骨断了两根,肩胛接合的地方又错开了,那两口『丹血箭』尤其耗损本元太大,可能内腑已受震荡,这一会只觉全身瘫软虚脱,一点劲道没有,四肢百骸轻飘飘的,像在腾云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