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像一根突然崩紧了的弓弦,随时都有断折的可能。马白水连忙拦向中间,双手乱捂急切地道:
“三位且请住手,强敌当前,尚未处置,自己人怎好为了几句话便冲突起来?这不是太荒唐了么?三位,请先退下,老夫以这张薄面相请了…”金薇哼了一声,不屑地
“韩英,你们下去!”那生着癞斑的角色,他立刻收回兵刃,一挥手,与他那两个兄弟退后。金薇转向马白水道:
“马老,你赏脸啦?”干笑两声,马白水窘迫地道:
“多谢了,金姑娘…”
这时,杨陵禁若寒蝉般站在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了。他此刻为了方才自己的冲动与鲁莽深感懊悔,大宁河金家的咸势他是早就清楚的。在大宁河一带,想起“金家”来,甚至连三岁稚童也曾吓得不敢啼哭。金家的下人奴才出来,瞪瞪眼亦可将一干寻常角色惊得尿流裤裆。在那里“金家”的名望并不比长安的“铁卫府”少有逊色,而童刚对金薇的礼让与顾忌也是杨陵亲眼看见的。
斜晚了垂首无言的杨陵一眼,金薇看得出他已经含糊了,冷冷一笑,漠然道:
“用不着提心吊胆,姓杨的,姑奶奶不会报复你。因为你还不够格,值不上一斗!”
纵然是杨陵背叛了自己,出卖了自己,眼看着他这等软弱低贱,任人嘲讽的下三烂样子,君惟明也不禁安自伤神,铁卫府的人物自来都是硬梆梆的,响当当的,火辣辣的,几时又曾受过如此难堪?设若杨陵没有做出这些天人共怒的事,设若杨陵仍是铁卫府的好兄弟,他原可不必忍这口乌气,原来不必受这种侮辱的啊…搓搓手,马白水低沉地道:
“现在,金姑娘,我们似乎应该办完这最后一件事,结束今夜的游戏了…”金薇点点头,道:
“马老,请!”马白水又于咳了两声,他转对君惟明,严酷地道:
“姓君的,你是想死得痛快一点,还是想难受一点?”诅咒一声,君惟明张开他肿胀的嘴巴,道:
“老狗才…说出你真正想说的话吧!”马白水哼了哼,道:
“设若你告诉我们,你收藏多年的那尊裴翠‘欢喜佛’像在那里,我们就让你少受点罪归天,否则…”他奸笑一声,阴侧侧地道:
“只伯阁下你就要艰受上很长一段时候了!”朝地下吐了一口血水,君惟明艰涩地道:
“我不得不相信费湘湘是真变了…连这件事她也告诉了你们…我原只讲给她一个人听过…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知道…就是我的妹妹亦然…”金薇在旁边冷笑道:
“费湘湘是真变了。是她透露给童刚的,然后,童刚才转告我们!”马白水不耐烦的道:
“姓君的,不要东拉西扯故意拖延时间,反正你已被人卖了,又何妨卖得彻底一点?赶快说出来,少耍花招…”低叹了一声,君惟明沉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