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回先生，袁三叔还没代我去哪儿。”

就是咱们老泡后院的那一呗。”老泡眨了眨睛。

老泡捂着肚闷乐，袁三笑得打跌。

“贵就是雅。”老泡敲了敲自己油亮的脑门儿“不过是几百年来的读书人煞费苦心地钱而已，想开了就好。”

“…柳衔杯，十六年前已经成名，以武功论，在岁寒三友中排第一。如果你有机会看见他手，千万要仔细，他可能是世上最后一个会‘碧海卷银沙’法的人了…”临行前师父的嘱托言犹在耳，苏旷一惊，连忙快步跟上：“二，柳二叔？我们这是去哪里？”

“你既然到了都一泡，总要受一下浴池的神才好。”柳二先生慢悠悠地。

柳二先生长笑一声：“障法而已，那群明人总以为瞎能看见更多的东西。来，跟我来。”他一边说，一边虎虎生风地向外走，手里的竹杖挥舞成一团青影。

“这位小朋友叫苏旷，你们多亲近亲近，日后就是一家人了。”柳二先生指着苏旷介绍。

中年男笑了：“喊我二叔就好。不过小兄弟，你也真是…他不代，你就不能问他？”

咦？这伙计对二当家的毕恭毕敬，对大当家的倒是亲昵无礼苏旷心念一动。

“那只能叫贵，不能叫雅。”说书的男抗议了。

“苏旷。”少年里狐疑，问得小心翼翼“二叔，你不是…瞎？”

“…老泡，也就是昔日的广陵公况年来，书画双绝，文武全才，可惜二十四岁就退江湖。唉，当今天下，多了个浴池老板，少了位领袖人才。可惜，可惜，可惜。”

“老泡说的。”柳二先生手一指“也就是你的老板我的大哥。此人好为人师，平生最喜的就是指教别人。他将来要是说起这话，你千万要当是第一次听见的。喏，到了。”

“这话是谁说的？”

挑开青绸帘，男一步刚迈去，笔直站在一边的少年就连忙伸手来扶：“先生小心门槛。”

这小家伙！柳二先生心里微微一酸保持距离的察言观，这显然不是承父母膝下的儿会有的。他伸手，想要摸摸这孩的脑袋，但明显觉到少年的一阵绷。柳二先生收回手：“你叫什么？”

“等一等没关系的。”这少年安静得不像个十三四岁的孩，他有一儿孤独，但是不算暗，见柳二先生笑得温柔慈祥，立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尊客请里面兄弟动作快起来…”白雾蒙蒙，迎门的伙计一声叫“哟，二先生！”

“大哥，你是穷疯了么，什么事情都能拿到外讲！二哥你也不劝劝他。”听着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议论汪振衣与霍瀛州的一战，袁三脸上有儿挂不住“再则，谁说汪振衣比霍瀛州逊了一筹，你瞧见了？”

“澡堂也有神？那岂不是茅坑也有理想了？”苏旷被逗笑了。

那男摇摇，无奈：“小兄弟，你怎么还在这儿？”

那伙计嘿嘿笑了起来：“老泡又拐人家小兄弟来白活了。”

“这话你也就能对我说说，你要是敢对大哥说，看他不打断你的。”柳二先生瞪了他一，咳嗽一声，清了清嗓“诸君哪，不到什么时候，各位心里都得有那么一小块浴池。就算里全是苦啊，累啊，委屈啊，难过啊，你也得抖擞神，把它乎了，哼首歌泡个澡，再站起来的时候就得轻轻松松的，该吗吗去。”

唔…也没有那么可惜吧？苏旷跟着柳二先生内，边走边想，其实他们好像…还是很快乐的呢。

“不过是说些闲话而已，老三，你还是放不下呵。”中年男还是慢吞吞地起，一对珠骨碌碌向上一翻，立即成了个瞽目盲者的样，伸手摸过竹竿来，抖抖地着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