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箜篌接：“师父生平的至，便是隋轩。”

冷箜篌摇：“你这些年来行侠仗义大小一百二十九件，合计银钱是一百七十五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两。”

沈南枝接：“我妹二人习武的天分不算，自知难绝手的行列。只是天下大不平，单凭武依然无法消之。师之时我师立下弘愿，我心向往之，多年追随，要凭我们二人心智机巧，令天下侠义之士免于饥寒，换得一福报。”

沈南枝仰天叹了气：“苏旷苏大侠…你和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比试还不算骗？你你你，真是微风八面，侠义无双啊。”

冷箜篌苦笑：“可惜…唉，隋大侠虽然武功绝，但未免太过托大，对方说是月圆之夜，他也就一应下月圆之夜，须知，定盟之时，他正在与家师相会，从安徽到关外，岂是区区二十三天就能到的？”

别说苏旷，就算沈东篱都很少听到妹妹提及师门渊源，此时太渐渐下山，有伙计掌上灯来，众人听得神，也忘记去算那灯油钱是多少。

冷箜篌：“不错，隋大侠和山当家的定下月圆之盟，要单刀赴会，讨一个公。隋轩平生独来独往，他既然定下约会，别人也不敢助拳。”

冷箜篌合上账簿：“说来只怕是让那些清之士耻笑了。在我这天下楼里，钱财绝非粪土，仁义却值千金…南枝说我惟利是图，实在没错。”

苏旷：“隋大侠嫉恶如仇，自然当仁不让？”

苏旷听得血沸腾：“真恨不得早生二十年，见见隋大侠的风采。”

她又翻一页：“这一页是你的恶行…呵呵…”苏旷心下一惊，却见冷箜篌抿着嘴，几乎要笑声来。

沈南枝剔着灯：“我师母…昔年是官宦人家的大小，为我师父破门，离家之时连束发的簪也没有，只带了一对明月铛，那是她娘亲临死时留下的…唉，哪里肯给我师父换银？她谎称不见，隋大侠自然不

“正是。”沈南枝看看冷箜篌：“师，那时候我还没拜师呢，还是你来说的好。”

苏旷张大了嘴，半晌说不话来，半天才讷讷：“冷姑娘…你这是…你这是…”

苏旷沉：“二十三天，也未必不能到。”

两。”

冷箜篌微笑：“你从沽义山庄来，莫非不知沽义天下的名？”

冷箜篌了：“隋轩当年一柄破斩刀，可谓所向披靡，为人又刚直侠义，和我师父情极，嗯，他去山之前我还见过他一次呢…那次山群盗为了寻找仇家，一气屠尽十四个村落，当即就惹恼天下不少豪杰。”

沈南枝缓缓：“我师父的名讳是丁风，想你们两个未必听过，二十年前，我师父师母结庐黄山云雾谷，采药摘茶，与世无争，真是对神仙眷侣…只是，师父当时也不过二十多岁，毕竟年轻人心，虽无意厮杀，但也不到相忘江湖，知好友，还是时不时谷叙旧。”

苏旷听得倒一冷气：“尊师何等人，能教二位这样的姑娘来！”

苏旷脸通红：“胡说，哪里是骗？我们说好捉迷藏，那丫捉不到我输了赖，跺着脚哭，我险些被她娘骂死。”

冷箜篌：“江湖人人都以为，绝代名侠就不用衣住行的——我师父当时也是五内如焚，四替隋大侠打盘缠…可是，他们夫妻隐居山内，又哪里有什么闲钱？我师父急了，便要师母把一对明月铛拿来换银。”

冷箜篌：“不错，昼夜兼程，换车换不换人，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唉，家师和隋大侠都是一贫如洗的人，隋大侠骄傲之极，也断断不肯央人求告，那些偷摸狗的事情。”

冷箜篌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半晌，叹：“其实若非师门一段旧事，我们妹也不至于如此。”

“这便是惟利是图，沽义天下的名了。”沈南枝摇晃脑：“只是师行事周密，此事少有人知，今儿看在我面上，读给你听，也省得你天天哭穷，又什么偷摸狗不上的事情来。”

沈南枝一把抢过，读：“你的恶行…唉，你的恶行！你用金壳线虫讹诈七次！合计三十五两银…嗯，师，我看见他又了一次，加上五两三钱。西湖断桥捡到上好绸伞一把，明知失主在前却不送还，去当铺当了七钱银。白吃不付账三次、偷柴禾一次，偷米一次，偷一次未遂偷走一个，偷一次…嗯，又送回去了，老千一次，唔，被人家赌场的识破赶走…天，还在京城骗了小姑娘的一串糖葫芦吃。”

冷箜篌接过账簿：“总之，两相抵消，一共是一百七十五万三千五百四十六两银，苏兄弟，我这天下楼销虽大，也用不了这许多的。”

苏旷脸上一红，附和：“是是是，自古圣贤皆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

沈东篱一惊：“昔年单刀平山的隋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