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画像的对面是骷髅。

──若有她支持，那就下山有望了！

聂青也叫了声：“等等──”

白可儿也乐不可支。

她可不怕无情不兴。

奇的是，这白骨人人见了，也有熟稔：

说也奇怪，他们俩的画像一上了门，妖魂散消，李世民就得以安枕无忧、酣睡无扰了。

可是，庙门前贴的，却不是他们两位！

那是窃笑声？细语声？还是龇着牙在啃啮着棺材的声音？

还有一副白骨。

因为害怕，所以她更立意要面对，且矢志要上、立即去面对！

看去好像很突兀。

画中人可能不比习玫红更，但一定比她更妖娆。

最丽的女。

习玫红这样，实在有冲动。

不，两位神祗。

庙门更加古旧，斑剥脱落，半掩半合。

她更加没有等。

他们都服膺于无情，本来是自己央着要上山来的，总不好现在又要公走回路──但习玫红可不同。

不。

许多人家的门前都会贴上这两幅画，豪门大尤然。

但人的对面，是骷髅。

画很新。

前就是这样：

也就是死。

大家都望向习玫红。

一时分不清楚。

他们本来是两个人，两位名将，由于赤胆忠心，百战百胜，义盖云天，勇冠三军，万夫莫敌，所以终于给人们奉为神明，只要把他们的画像贴在门扉上，那就神鬼不近，妖邪辟易。

像梦里见过？

一个艳的、媚的、娆全在开时的她。

门里传来一阵诡异低迷的声音。

可是习玫红没有慢下来。

白可儿啐了他一，：“你才撞邪…不过，这儿既然那么邪，我们还到庙里去啥？不如…”

仗以辟邪。

声音非常诡怪──就像闷在一淤泥封着的瓮里发来似的。

如果画像里的是习玫红，她面对的，就是白骨。

“呔，什么意思？！”

人很妖丽，在旧黄的画纸中，以及残的映照下，一骨的娆几乎立即消了大家的腾腾杀气。

陈日月也明白了白可儿的意思，也扬扬眉，：“不如──”

二红和死

人人的长相面貌，都有差异。

人冲动通常都是因为愤怒和骇怕。

两幅画画着两个人。

这两幅画，是明着挑她。

但支撑着整个的骨骼，都一样。

那人得令人有熟。

习玫红颇能意会，指指来时的路：“不如──”

众人这才发现：

一副骷髅。

习玫红刀掠近庙门，指着门画，刀尖微微颤抖着，看来，她不只是怕，而且生气：

习玫红再也沉不住气，一刀斫开了门，加上一脚，叱：“装什么神，什么鬼！本小要你即刻现形！来！”

──也许，她更真实、迫切地觉不是生气，而是害怕。

一副白森森的骨。

应该是：

她刀。

赖以拒妖。

所以，尉迟敬德和秦叔宝，不只是唐朝开国名将，还是后世的镇守家宅庙堂的门神了。

陈日月拼命。

一白骨。

她刚刚还准备说要走，跟白可儿和陈日月还拟找无情商议往回走，忽然，因为看见门上的画，一切都改变了。

丽和死。

她是女。

一个女。

还是似依稀昔日曾遇？

她冲动是有理由的：

他们就是秦叔宝与尉迟恭。

她这下可是连人带刀，长空掠起，一脚踹门，攻了去。

大家敬这两位将军，多把他们的画像，贴在门上。

──那庙门画像，的确很像她。

这算是哪门的门神！

所以习玫红刀就闯了去。

可是尉迟恭和秦叔宝贵为大将，各有家室，也不能日夜相伴。李世民无奈，只好着人将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的模样绘于纸上，贴在门上，以镇妖邪。

无情想要喝止，已来不及。

习玫红看看无情的背影，一副众望所归的样，正待扬声说话，忽然，她脸大变，刷地刀，向庙门冲了过去！

红粉与骷髅。

也是“外人”

两个人。

但细品却又和谐。

庙门前确有两幅画：

──这是什么门神？！

无情喊了一声：“慢着！”

这也难怪习玫红愤怒了：

据说，李世民得成大任，登大位，不得已要先行诛杀他的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事后虽然为九五之尊，万国臣伏，但心底时常不宁，常见冤魂相缠，以致寝寐不安，得要尉迟恭、秦叔宝在卧室把守，才能安睡。

──谁说这不是一两面？

庙很残破。

但庙门贴着两幅画。

人死之后，腐蚀，剩下在黄土中的，也不过是白骨一副。

画里的女，居然有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