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泣血残棋 忘忧神剑

一年时光，倏忽而过。卓南雁已将八势炼气局的内功和二十四势龙虎玄机掌法习练得纯属无比，功力既增，yan光见识也是突飞猛进。这一年之中，施屠龙的tou风恶疾又发作过两次，每次发作之时，都要将卓南雁赶chu屋去。卓南雁脸上假装不知，心下却甚是着急，便私下里问那清虚dao长：“我师父这是什么病，为什么他那么大的本事，却治不好自己？”

清虚叹dao：“人有shenti，便会有疾病烦恼。老石猴这tou疾，据说跟他青年之时用脑过力有关。听说灵芝能补脑，却终究去不了他的病gen。”说着连连摇tou“他那炼气功夫如此jing1shen，仍是对这怪疾束手无策，我瞧天下能治好他这伤痛的，也只有风云八修中的医王了！”

卓南雁已不止一次听人说起风云八修，却一直不得其详，这时忍不住问：“这医王住在哪里，他既跟师父一样位列风云八修之中，那不就是朋友了么？何不请他前来医治！”

清虚笑dao：“谁说这风云八修是朋友了？这八人是‘禅圣易绝，剑狂刀霸，棋仙茶隐，医王巫魔’，八人各自jing1通禅功、易学、剑法、刀法、棋dao、茶dao、医dao和巫术，呵呵，其实个个都是脾气古怪之辈。依老dao瞧，该叫他们风云八怪才对！”

卓南雁的父亲卓藏锋便是风云八修之中的剑狂，他倒颇想听听这风云八修的逸事，但转念想起师父的怪病，心tou如同堵了一块大石，默然施礼告退。

这日黄昏，又到采气练功之时，施屠龙却在观内寻不到卓南雁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得独自来到峰ding。他一个人伫望斜yang，等了许久，才见卓南雁气chuan吁吁地爬上峰来。

“师父，”卓南雁不等他问，便满面huan喜地捧chu一丛团扇大小的红灿灿的灵芝，笑dao“清虚dao长说，灵芝能疗tou风。弟子寻了一整天，好歹寻到这一颗大的！”见他满tou满shen的泥和汗，ku脚也挂破数chu1，显是大费周折，施屠龙脸上的冰霜之se稍见舒缓，嗯了一声，伸chu满是老茧的右掌，接过灵芝，缓缓摸索。

卓南雁见师父久久不语，心下微觉害怕，dao：“师父，徒儿这便练功！”施屠龙却一摆手，dao：“不必练了。你奔波一日，ti乏气虚，qiang练反而无益！”说着挥袖ca了ca卓南雁满是汗水的额tou，dao：“南雁，你可长大了，今日咱师徒聊聊天！”卓南雁与他相chu1一年，却从未见他有这兴致，当下忽闪着黑漆漆的大yan睛点了点tou。

师徒二人并肩坐在崖ding，施屠龙缓缓伸chu漆黑的铁手，dao：“今日跟你说说这断手的事！”卓南雁浑shen一震，脸se在夕yang中立时jin了起来。

只听施屠龙叹dao：“二十多年前，我还在dao门学艺，教我武功的师父乃是世间一大奇人，非但剑法通神，兵法、数术、诗词、棋dao，无不jing1通。我的xing子也甚是杂博，勤习武功剑法之余，最是痴迷棋dao。恩师曾经劝过我不要因棋误武，我却全没在意。师父yan见拗不过我，便将dao家棋术倾nang相授。

“数年之后，我仗剑chu山，以棋会友，居然横扫江南棋坛。却终因赢了一盘不该赢的棋，得罪了一位厉害之极的江湖人wu，给那人打得手废tui残，险些丧命！”施屠龙平时沉默寡言，这时述说往事，依然言简意赅。卓南雁忍不住啊了一声，问dao：“什么是不该赢的棋，什么人又如此蛮横？”

“金人！”施屠龙的声音冷冷的，穿透了数十年时光的苦痛，依然没有消弭分毫“那是个金朝来的使者，生xing好棋，听了我的名声，指名了要来会我。一群护送金使的宋朝鹰犬便暗中叮嘱我，只准败不准胜！呵呵，那盘棋我下得酣畅淋漓，将那金使的白棋零零碎碎地割成了七块，让那厮颜面随地。那宋朝鹰爪子中领tou的一个，姓钱名厚，说我藐视大金使者，罪不容诛，便向我痛下杀手，拗断我的左掌，打折了我的右tui，又将我乘黑抛在了大江之中。也是我命不该绝，顺水漂liu，却给个好心的渔翁救下。我受伤甚重，将养数日，虽缓过些jing1神来，但左手终于废了，右tui也从此跛了。”

卓南雁气得说不chu话来，暗dao：“官府暗弱，谄媚金人，竟到这等地步！师父年纪轻轻，便落得手足残废，岂不比我还要命苦！”忽然想起什么，不禁轻声问：“师父，若是老天爷让您再下一次，你还会不会冒着手足之痛，赢那金使？”

施屠龙嘿了一声：“哪怕钱厚那狗贼事后斩去我的双手双足，我也会狠狠赢那金使！若是你呢，又当如何？”卓南雁yan中jing1芒一闪，dao：“跟您一般，拼了xing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