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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凭义愤单剑驱贼众访侠踪匹ma(2/10)

韩铁芳上一步,就将刀拾起,然而这时外面已有几个人将门打开,一齐冲来,刀枪齐。韩铁芳冷笑着舞刀应付了几下,又到床上,外屋的人愈来愈多,屋太狭,韩铁芳的刀也抡不开,他就一脚将后窗踢开,向窗外去,却不料这时院里原来也有许多人正在等候,立时十几杆枪几刀一齐来,房上且有人大声地喝喊,围著他的人就一齐向旁躲闪。房上却伏著四个人,持著四把弩弓,弩箭如蝗一般嗖嗖下,韩铁芳运用著刀法,一连拨落了几十枝箭,而屋里的人也都由后窗钻来,连同院里的十几个又刀枪齐上,一齐围住了韩铁芳。韩铁芳的一刀上下翻飞,前蹿后越,左转右挪,与这些人杀成一个团,房上那四个人恐怕伤著了他们自己人,倒也不敢再放箭了。也都提著刀顺著墙爬下来帮忙。韩铁芳是越杀越勇,一连被他砍伤了四五个人。

好人还是坏人?你晓得吗?”仆人连连地摇说:“我可不知,我在这儿专营打扫这间客厅,外面的事我一都不知。”

丫鬟说:“她不是来了就骂,就哭,招恼了咱们的大老爷吗?到昨天她才渐渐好了一,给她送去的饭,她也吃了,可是今天一清早,也不知是因为甚么,忽然大老爷派了人,连拉连扯的叉把她送走啦!”

韩铁芳赶一步问:“送往哪里去了?”

韩铁芳不由觉得诧异,知必是有事,而且必与自己有关,他就要急忙预备,回到客厅,才一上了台阶,就见从外面跑来一个年老的仆人,一看见他就不敢跑了,拿睛不住看着他,就像个贼似的溜里院去了。韩铁芳也用瞪著他的背影逝去,然后拉开门一屋,忽然看见那仆人,不知是甚么时候也走了。而在椅旁边立著的那刀也没有了踪影,里边那个间的门,刚才是敞开的,现在却关上了。韩铁芳上前用力一堆,居然没有推开,门从里边关得很严,那个仆人大概是趁著他屋之时就把刀拿走了,跑到里面藏起来了。韩铁方向著里面一声冷笑,说:“你以为我没有了兵刃,就无能为力了吗?我今天本就是徒手来的,这刀本就是从你们这里夺来的,你偷去了这刀,我还会再抢两刀!”

韩铁芳赶摆手说:“不要怕!我也是这庄里的,解七爷叫来问问,冯家那媳妇走了没有?”

当下一场纷的厮杀忽然停止,阎王在许多人提刀持桧保护之下,走了过来,相距约有两丈远,阎王就止住脚步,怒目瞪著韩铁芳,他厉声说:“我认识你!你是洛城的韩大相公,最近你很名,在洛城保护娼寮,打伤了独角,你的爸爸死了,你又散尽了家资来,闯江湖。我听说你的武艺还可以,西路上现在有许多豪杰,都正想要会会你呢!你今天若是好意来见我,我还可以跟你,有我姓的照拂你,保你在西路上少吃一亏。”他才说到了这里,韩铁芳就拿刀一指,止住了他,厉声说:“你不要说了!你既然知了我的来历,那很好,你也可以因此明白,我来此并非为慕你的名声,或是要借你的财势。我今天来找你,只是为冯家童养媳失踪之事,究竟你抢了来是藏在哪里,你快些实说,快些给送来,我还可以不究,否则我韩铁芳就要为本地剪除你这个恶霸,丝毫不容情!”

此时外面又有几个人来,有一人像霹雷似的喊:“都闪开!我来会会韩铁芳!”

此时窗外的人个个全都威风百倍,刀枪都抖,那并且大喊著说:“小!你别忙!你等一等,油锅这就快烧了,炸焦了你,我们要请客!”

仆妇跟丫鬟们这才缓过来,一个仆妇就说:“刚才都一块儿走啦,现在就剩了我们这几个人啦!”

韩铁芳只好不问他了,发呆地又站了一会,就推开门,走到院中去,却见有两个人正躲在外院屏门里偷看偷听,一见庵韩铁芳屋,就齐都跑了。韩铁芳也往外院走去,却听见庄门外的人声依然嘈杂,大门外还有许多拿著刀枪的人站著,此时他纵使要飞去,也怕是不能够了。同时门外又有不断的车声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许多车辆,像是有甚么人要走的样似的。

韩铁芳一看,这人正是刚才在屋里伺候他的那个仆人,他手中的刀也正是刚才自己的那刀,因此便知这个间里一定能通到别,不然门关得很严,他是如何去的?

韩铁芳说“对了!我问的就是那名叫荷姑的,被咱们庄主抢来的那个女。”

韩铁芳当的磕开了一刀,另一才削过来就被他闪开。他本来学的是剑,如今刀代剑用,自然不大合手,然而他的力气十分充足,对方虽有两个人,但他却毫不放在里。又数合,也土来了,那两个人的刀舞得更凶,虽然三个战一个,仍是不能获胜,那边庄主拿著一杆大枪,喝令众人一齐上手。有了大老爷的吩咐,于是那些个庄丁们又都振起了勇气,就刀枪齐上,将韩铁芳团团包围住。韩铁芳一看情势不好,自己争斗了半天,抡刀不下数百回,手腕都觉得发酸了。他咬著牙,自己也不知自己的样是多么兜了,钢刀又速挥,砍伤了五六个人,他就杀了一条血路,阎王大喊一声:“休放他走了!”

韩铁芳也向旁一,收住了刀势,心里十分诧异,想看这里如何有人知晓我的名字?他抬一看,就见由外面来的是五个人,都是材特别的大汉,其中就有判官解七,解七的后一个,有黑胡穿闪闪发光的一件缎夹袍,大襟撩起袖也挽上,这人的年纪约有五十岁,从气派上看,及众人对他的敬畏的光来看,就可以知是这里的庄主阎王。

他说到这里,韩铁芳一跃上前,抡刀说:“你就不用多费话了,今天你若冯家的童养媳,我们就且较量较量,我倒要看你过总镇的人,到底有多大功力,竟敢抢民女,我还会会你手下的那些鸣狗盗!”他扑了上来,阎王却不住的向后退,他后有两个大汉一齐舞刀过来,说:“小你别逞!现在就叫你死无葬之地!”两刀寒光闪闪地向韩铁芳来砍。

这短墙之外,依然算是村里,但是人

这院本来很大,前院里人也都涌往这里来了,一共约三十几个人,个个手中都有兵刃,但是除了赛青蛇与之外,其余的人的武艺不单不,简直可以说是不会。先前他们还都有些勇气,刺,如今他们的伙伴死伤了几个人,血吓破了他们的胆,韩铁芳手中的刀光搅了他们的睛,他们倒不敢向前了,都在六七步之外,空摇著手中的兵刃,嘴里空嚷嚷著,空喊骂著。只有赛青蛇还将将能够应忖得住,然而又十来合之后,赛青蛇也哎哟的一声叫,狠狠地骂了一声,到了一旁,她的葱心绿的小袄儿,胳膊上已浸了血

于是,韩铁方便又抄起了一把很沉重的红木椅,向著那门上一砸,哗啦的一声,就将门里的闩砸开了。他就手提著椅间,只见屋中设有一份床帐,那帐的后面撩起,就有一扇后窗,还在微微地扇动著。韩铁芳提著椅上了床,将椅先扔向窗,又听外面哗啦的一声,而这时床底下也响,他急忙回,却见有一人自床底下爬来,抡刀便向他背后砍来,韩铁芳的左脚一转,右脚踢去,正踢在这人的腕上,这人的刀便飞了去,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韩铁芳就趁势往下一扑,那人又抡拳来打,韩铁芳却又一手抄住他的腕,一手抡拳打去,呼的一声,这个人就应拳倒在地。

阎王把脸沉得更为可怕,冷笑着说:“好!好!既然你说到了这里,我要不承认,也许显得我怕你,跟你实说,冯家的童养媳确实已成了我的人了。她现在是一步登天,她非常的兴,我也很她。现在我把她安置在一个很舒服安稳的地方,你要想找到她,可是不太容易。今天我也知你不肯休,你是初生的犊儿不怕虎,我也知你是想在我这里闹一闹,你好因此名,就把西路的豪杰都镇住了。其实你是完全错打了主意,得罪了我不但叫你西路难通,简直今天你就休想离开此地,除非你现在就扔刀跪下求饶,我还许念你年轻…”

他忿忿地,就转向四下寻找,然而这客厅里除了椅凳于之外,再没有一件可以用之抵挡刀剑的家伙,这时忽然院中又来满了人,隔著玻璃的刀枪光芒耀,并听有女人说话之声,韩铁芳企著脚向外一望,只见十多个妇女全都神慌张的往外面去了。但他不知其中有没有那荷姑,待了一会,外面的车声又一阵响。韩铁芳这才明白他们必是先把女眷送往城里,然后要以全力来对付自己,由此可见他们也是知我不好惹,他们一定预备著毒辣的手段,是决定把他的庄跟我一同拼了。

丫鬟的神渐渐现了惊疑说:“大概是送到菩萨庵去了吧?因为她哭著闹著说要去当尼姑!”旁边的仆妇都指著她怪她多嘴。这时前院的呐喊之声又渐渐地真切,韩铁芳知是那些人将要搜到了这里,他觉得若站在这里不走,又将免不掉一场凶杀。看看这菜园是在庄院之外。虽然有小门通著里边,但这里的墙却是很矮,韩铁芳就提著刀过了墙,又把那几个仆妇吓得直叫。

韩铁芳也不言语,然而心中却甚急,先将屋门闭上,搬了一张红木桌上,外面却大笑了起来,都笑他胆怯。其中有一个人尤其笑得厉害,说:“原来是这么一个包呀!解七爷也是,何必还去请余二爷呢?咱们这些个人,难就不敢下手收拾他吗?是其么了不起的人呀?”

韩铁芳已如狸猫似的,一耸上了房,房上早有两个人在等著,他一上来,弩箭连珠一般的来,幸仗韩铁芳腰灵便,手疾快,不等到箭近来,他就早已躲开,脚步连,就飞下了房,又到了前院里,此时倒是没有人,但是房上的弩箭不住向下来,那后院里的一人众也一齐呐喊著追了来。韩铁芳疾忙跑到最前院,这里有两个拿著刀的庄丁,但是一见韩铁芳来,他们反倒齐都跑到屋里去了。大门已关,院墙又,后面追的人赶了来,尤其是耶阎王那霹雷似的嗓:“谁要把他捉住,我就赏他一百两银!”

那丫鬟在旁摇著手说:“甚么呀?他问的是卖的那冯家的媳妇,不是问的冯妈。”

韩铁芳墙既然不成,要回迎战,却又觉得自己寡不敌众。正在着急,忽然看见西边有一个夹,他就急忙往那边跑去,由那边却又转近了后院,一连了两层院,就来到了一个土院内。只见这里著许多蔬菜,菜开得跟一片金似的,有一井,四五个半老的仆妇和一个十四五岁的丫,正在这里打,浇菜,熙熙乐乐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她们似并不知隔著两三个院,那边刚才就有一场凶杀,但是一见闯来这么一个男,而且满的汗,手提著染著血的钢刀,她们可就也都吓了一,且有个仆妇扔了辘轳把,罐咕噜噜的坠到井里去了,她张著手惊呼:“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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