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哥嫂的光,立时集中在沐天澜的面上。暗想:我们这位兄弟,绝对不是用本领收服了罗刹夫人,其中定然另有说
。不过这位罗姑娘和我们兄弟的事,已经里外通明,上下全知。脱了孝,拜过堂,便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弟妇。这位未来弟妇,也不是省油灯,和我们兄弟左右不离,她又说得这样心平气和,又象其中没有多大玄奥似的。但是那位罗刹夫人和我们兄弟素不相识,怎的她说
“全看在我们兄弟面上”呢?这倒令人莫名其妙了。
岂可视为儿戏,随意推诿?最不济也得和衷共济,密谋稳妥之策。万一星火燎原,全省糜烂,他们难也是几句推诿话,可以脱卸责任么?”
罗幽兰在旁边听了半天,忍不住说:“大哥,现在火烧到我们自己
上。别的事情且不去
他,最要
我们得明白榴
寨苗匪袭了蒙化,究有多大势力,大姚、楚雄一带关隘,守兵靠得住靠不住?总要先想法
守住关隘,才能缓得开手来。
依我看榴寨沙定筹和飞
寨岑猛等约定互相虚张声势,分散省中兵力,然后乘虚再
。现在榴
寨苗匪虽然袭了蒙化,可是飞
寨被我们一搅,加上罗刹夫人先声夺人,岑猛定然有
心寒,不敢立时发动。榴
寨苗匪,一看滇南同党没有响应,沙定筹也不敢孤军直
。何况这般苗匪,志在劫掠,未必真有大志。只要近蒙化几
要隘严守不懈,我们虽然没有可调之兵,总还可以腾
时间来,想个计策把沙定筹这
悍匪压伏下去。”
沐天澜皱着眉说:“这事确实不易对付,当年父亲用的是‘以苗制苗’的策略,现在情形不同。当年最得力的是金驼寨龙家一支苗兵,现在金驼寨自顾不暇,龙土司锐气尽丧,未复原。他得力臂膀金翅鹏又蟒毒未净,大病未痊。这一支兵,已无指望。飞
寨岑猛野心已
,目前不
病便是万幸。
三乡寨何师兄那儿,基业初立未稳,婆兮寨禄土司又是个不中用的。其余苗寨,不和沙定筹岑猛等联合一起,便是好的,如果勉调来,反而变成肘腋之患。‘以苗制苗’的老调,现在万不能用。如若调集父亲旧
,几个能征惯战的也已老弱不堪,何况分守关隘,各有责司。至于邻近省境的标营,则属巡抚统辖。
这样一说,两位哥嫂愈发惊讶了。因为金驼寨藏金赎人一事,跟去的家将们果然不知细情。沐天澜、罗幽兰在哥嫂面前,也不便漏,免得沸沸扬扬传说开去。如果落在省城一般官员耳内,难免别生枝节。所以这一段内情,两位哥嫂尚在鼓中,现在罗幽兰这样一说,事情更显得中有玄奥。
我们沐家的兵符,无非仗祖宗余。能够使几家
悍苗寨,
德怀畏,听命于我们沐府罢了。现在情形一变,我们虽然世传兵符,没有可调的兵,便等于没有兵符一般。照说
负全省之责的抚
大员,应该
察情势,以地方人民为重。
沐天澜一看两位哥嫂被罗幽兰一句话,引云雾之中,满脸迷惘之
,心里却暗笑。慌把话
引到别
,细问榴
寨沙定筹袭了蒙化,省城有无调兵防堵,作何准备?沐天波便把省城情形告诉他说:“省城抚
援例把剿抚责任,推诿在我们姓沐的
上,我们又世握兵符,实在也无法推卸。但是现在情形,与父亲在世时,大不相同。算起来哪有可调的得力劲旅呢?我对于这桩事,真愁死了。”
沐天波跺脚说:“我何尝不是这样说?而且已婉转向抚
说明就里,请他们仔细考虑。无奈这般人
毫无心肝,文的
钱,武的怕死。缩着
向别人
上推,是他们一等本领,而且还有人说,省城几个大僚当中,竟有受苗匪贿赂、暗通声气。你想可恨不可恨?”
罗幽兰明知她问得有用意,不禁向沐天澜嫣然一笑,故意把罗刹夫人形容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故意骨的说
:“这一次龙土司和四十几个苗卒能够生还,连我们两人能够脱离飞
寨虎
,总而言之,都是罗刹夫人一人之力。罗刹夫人能够这样
力帮忙,完全看在我们澜弟面上了。”
罗幽兰这样侃侃而谈,这位无计可施的大哥——沐天波,好象黑暗里得着一线光明。立时拱手大赞:“罗姑娘真是个巾帼英雄,语语
烛机要。据各路探报,榴
寨苗匪把蒙化洗劫以后,并没有窥伺别
的举动。近蒙化几重关隘的守将,都是先严旧
,已经会同旧地绅董,招募乡勇,严密防守,一时也许不至
事。但是我们调不
劲旅来直捣匪巢,只防不剿,蒙化如何收得回来?公事也
代不过去。除
调兵声讨以外,又没有第二条
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