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尚有私情 干君何事 略舒群

王一萍托开后窗，轻轻跃chu，尚未举步，猛听得shen后有人轻dao：“施主留步，请听小僧一言。”

王一萍大吃一惊，因为他适才已经细心察听过，知dao附近并无人在，忽地此刻却钻chu个人来。扭tou一看，原来就是白天被小女孩使诈伤了一剑的无碍和尚。

无碍和尚见王一萍脸上微lou惊诧之意，遂向房内指了指dao：“请施主回房说话。”

王一萍一想，既然已经被人家发觉，ying要不顾而去，于理似有不合，因此决定先听无碍究竟有什么话要说。单足一点，跃回房中。

无碍和尚肩tou晃动，也跟着跃了进来。

王一萍并不掌灯，借着微弱夜se，看见无碍和尚一脸肃穆，遂dao：“敢问大师有何事见告？”

无碍和尚略一沉yin，开口说dao：“小僧早就看chu施主是一位shen藏不lou的高人，敝寺今天发生的事情，施主也早已看在yan里。敢问施主适才逾窗而chu，可是想去后殿中一看究竟？”

王一萍shuang快dao：“不错，除非大师将其中真情见告，使在下确知不便前去。”

王一萍这一要求实在有点过分，无碍和尚闭目思索了一阵，也shuang快地dao：“说来已是三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小僧年仅九岁。记得那天山中正值狂风暴雨，从庙外跌跌撞撞走进一个人来。这人shen上受了极重内伤，双臂折断，两tui伤得极重，有几刀已伤及tui骨。这人纵使能够治好，也将落个终生残废。

那人进庙之后，立即向师父索取敝寺秘制的万年续断。万年续断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救伤圣品，确有化腐生肌之功。

这人一开口就索取本寺视为至宝的万年继断，师父认定这人虽然shen份不明，但也决不是等闲人wu；不过因为本寺以前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一件事情。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武林健者，shen夜带伤偷入本寺，要走一颗万年续断。事后才知这人竟是被称为五毒之一的毒儒钱守孔。

赠药之意原在救人，但毒儒钱守孔伤好之后，埋tou苦练绝技，二度chu山，血洗仇门，造下无穷杀孽。追gen究底，不得不归咎于赠药之时，未曾问情对方shen份之故。

因此，第二次遇见有人前来索药，师父jian持着要对方先说chushen份来历，以及受伤经过。那人不知如何，非但不肯说chu真实姓名，而且极为恼怒，以致愤然离去。临去之前，曾经扬言，他年重回憨山寺，定要憨山寺全ti僧众忍受他索药不成而遭受的同样痛苦。

师父曾答应他，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一定答应他提chu的任何要求。

这人离去之后，师父觉得他如果是个正人君子，何以不敢说chu真实来历，因此也未记在心上。

想不到事隔多年，这人非但仍然健在，而且将本shen武功，练得几近化境。而这人就是施主白天所见，坐在虎pi上的干瘦老人。”

无碍和尚将这段往事讲完，接着又dao：“当时小僧也觉得师父见死不救，无论如何，总与佛家慈悲为怀的宗旨稍有不合。师父大约也看chu同门中有人私下暗gan不满，当天夜晚，召集了全寺僧众宣布了一项绝大的秘密，小僧才知dao师父的一番苦心。”

王一萍问dao：“是什么秘密？”

无碍和尚dao：“这事与施主决不相干，而且也不便向外xielou。”

王一萍知dao再问也是无用，遂改问dao：“那么这人因为贵寺拒绝赠药，究竟遭受了何zhong痛苦？他今宵来到贵寺，提chu了什么要求？”

无碍和尚dao：“这个连小僧也不知dao。”

王一萍想了想，dao：“如果这人提chu过分无理的要求，贵寺是否会答应？”

无碍和尚dao：“这事需由师父决定，小僧无可奉告。”

王一萍想要知dao的不仅是干瘦老人与憨山寺结怨的经过，也是今夜将发生的事情。无碍和尚的一番追叙，仅满足了一半；但无碍和尚不愿多说，而且显有阻止王一萍前去之意。

无碍和尚如此，反使王一萍更觉得非去见识一次不可。

无碍和尚两目如炬，王一萍心意才动，无碍和尚早已看chu，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左手中食两指疾探王一萍睡xue，沉声dao：“施主就在房中憩卧一宿吧！”

无碍和尚看chu王一萍shen怀武功，可是并不知dao对方shen浅如何。无碍和尚chu手快捷。差一点的人真还不易躲过。王一萍手肘一斜，撞开无碍和尚点来的两指，闪电般点中无碍和尚ruanxue。

无碍和尚四肢tanruan，口不能言，yan睁睁看着王一萍微微一笑过后，翻窗而chu，无法阻止，心中极为着急。

王一萍一连越过几重屋宇，来到后殿。遥遥即可看见殿中灯火通明，白天所见的干瘦老人早已盘膝坐在那张虎pi上。

在他旁边，搁着一张病榻，病榻上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