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托以上任日期紧急,将棺木出于华严寺里权寄,心腹家人归家优待,张英叫他至静处,吩咐着,你可如此如此,不可误事,那人应声去了,只见次早寺僧报说夫人棺木不知何人撬开,把衣服首饰,尽情偷去矣。
张英随着人将铜首饰,粗衣服,重新殓殡,抚棺痛哭。急往各房搜看,只见家人道:“丘客房中之物,正是夫人棺木中的。”张英大怒,分付即将丘客锁了。
写词送至洪养院处。词中云:告为劫棺冤惨事。痛室莫氏,性淑早亡。难舍至情,厚礼殡殆。珠冠美玉,金银镯钿,锦锈新服,满棺盛贮,枢寄华严手中。
盗贼丘继修,开棺劫掠,剥去一空,遭此荼毒,冤惨无伸。开棺见尸,律有明条。乞台追脏正法。上告。洪养院道:“此一桩新事,必须亲审。”
随将丘继修用刑。继修道:“老爷,事事皆真,不必用刑。待小人认了便是。”洪院见他说得干净,心下生疑,必有缘故。
叫:“丘继修,你开棺劫财,想你一人,焉能开得。必有余党,从实招来。”丘继修道:“开棺劫财,实实不是小人。
但此事乃前生冤债,甘心一死。”洪养院道:“你细细讲来?”继修道:“爷爷实系隐情,不敢明告。愿一死无疑。”随即画招承认。洪院想:“毕竟有何隐情,不肯明说,信愿认死。”到夜间,睡至三更,梦一使女扣见洪院。
口道:夫人有染,清宵打落酒桶中。使女无辜,白昼横推渔沼内。洪院日:“你是谁家女使?”
爱莲答曰:“妾系张英使女,唤名爱莲,只问丘继修,便知明白。”洪院醒来却是南柯一梦。自付日:“此梦甚奇。
使女与继修开棺一事无干,怎教我问丘继修?”次早,自从丘继修覆审曰:“我且问你,你可知张夫人家中有一使女,名唤爱莲,可有此人么?”继修道:“有,此女半月前无故投池而死矣。”洪院道:“你怎知之?”
继修道:“相公家有二家人,与小人熟识,故尔知之。”洪院又问:“既然你知,夫人怎样死的?”
继修日:“闻得夜间在酒桶中浸死的。”洪院惊异,与梦中言语相合矣,但夫人有染之句末明。洪院省曰:“是了,我且问你,我访得张夫人有外情,被张英推在木桶中浸死的。莫非与你有奸么?”
继修日:“此事并无人晓得。只使女爱莲知之。小人闻爱莲溺死,又闻夫人浸死,小人不说,终无人知矣。故为夫人隐讳。不知老爷因甚知之?”洪院道:“张英昨日又写书来与我,要将你速斩,以正王法。
我三更得梦,故尔知之。可将奸起情由,从直写来。或可出尔之罪。我当方便。”继修一一写出。
恰好分付家人领回书,洪院随将梦中对联,写与张英,张英拆开读罢,一时失色,随往洪院谢罪,求洪老大人周全,不忘大人恩德。
洪院冷笑曰:“你闺门不谨,一当去官。无故杀婢,二当去官。开棺赖人,三当去官。”张英怨曰:“此事并无人知。望大人遮庇。”
洪院曰:“你干的事。我岂能知,但天知地知,你知鬼知,不是鬼来相告,我岂能知。夫人失节,理该死。丘继修奸命妇。亦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