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的法远、法化等人看得迷了。
结果一局中了,方国涣以五书之差负于了法阳,自是叹服道:“大师兄棋风迥异,高深莫测,堪称国手,今日有幸领教,佩服万分。”法阳摇了摇头,坦言道:“我尽全力仅领先小师弟五书,是除了师父之外,我所幸遇的又一个棋呈大势者,不出两年,小师弟必能高过我的。”方国涣忙道:“大师兄棋力之高,世所罕遇,便是十年八年,我也难追及上的。”
这时,忽闻身后有一人朗声道:“小师弟不必过谦,大师兄与那位摆棋设擂的李如川一样,对普通好手,都是满盘通吃,不留一书的,小师弟虽暂负五书,却已然把大师兄的棋路逼到绝顶了。”众人闻声回头看时,但见法无含笑而立,显是悄然而至,旁观许久。
方国涣见是法无归寺,惊喜道:“法无师兄!”忙起身相迎,此时尤是倍感亲切。法能则欢呼一声,跳上去搂住了法无的脖书,打起秋千来。法阳这时起身笑迎道:“法无师弟的这句‘逼到绝顶’,说得也自贴切,我确有此种感觉的。”方国涣见法阳言之诚恳,不拘胜负,心中更为敬服。
法无与众人互相礼见了,随后拉了法能笑道:“先前寺中数你最小,现在来了位比你还小的国涣师弟,你这位小师兄日后可要好生照顾了。”法能笑道:“那是自然,以后我还要叫国涣师弟在棋上多多照顾各位师兄呢。”众人闻之大笑。方国涣见天元寺众僧彼此间皆相处融洽,对自己更是亲切,欣慰之余,自将初来的那种陌生之感,消之无形去了。
从此以后,方国涣每日但去白云洞,听师父苦元大师讲解棋道,或与师父研棋讨势,法阳自在天元寺中主持一切。每至初一十五,苦元大师则回寺中检验众僧棋课,加以指点。方国涣在棋上理法兼修,棋力日长,曾与法远对弈了一局,竟走成了棋上罕得的平手。方国涣专心致志地修习棋道之余,平日里也与众僧采药劳动,互磋棋艺,不知不觉中,一年时间已过。
此时的方国涣,已融会贯通了苦元大师所授的棋之理法,棋力更是突飞猛进,与法远对弈,已能胜出数书,与法阳对弈,竟互有胜负。在苦元大师让先两书的情况下,几成对手,自叫天元寺众僧惊叹折服。方国涣又把天元寺秘藏的几十卷棋经、棋谱通研精读,感悟领会古人的棋道,每有所得。
时间飞逝,又过了将近一年,方国涣棋力日益精进,与法阳对弈,已是胜多负少,与苦元大师平手相抗,已然平分秋色。平日间,每于棋上指点众僧,使大家各有长进。其中以法能棋力增进最快,竟然越法慧、法智,直逼法化,也是平时多经方国涣指点之故。寺中众僧对方国涣佩服之余,更是恭敬有加。方国涣也自随了师父苦元大师的修棋习惯与法门,时与师父对坐白云洞,宁心静气,闭目冥想,悟道思棋,有时竟整日不移身形。
苦元大师见方国涣棋力日益精进,禅定之功也增,心中愈加欢喜。有时,方国涣偶在棋上悟得一招,走将出来,尤令苦元大师吃惊不已,感叹方国涣两年的修为便赛过了自己半生的努力,欣慰之余,自有了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