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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暴(四 下)
元继祖、李谅等人皆chushen于党项豪门,家族多多少少带些西夏皇室血统。平素里读书颇多,对如何治理一城一地也曾有过自己的思考。但像关若飞所讲的这些减免农盆可以减少国库开支,减少路卡可增加商税收入等“奇谈怪论”却是从未听说过。有心反驳,却无chu1下手,仔细想想自己一路上所见所闻,的确没有看见北元治下那么多厘卡,城门、桥梁也没有人收过桥费和入城钱,阿合ma在任时所盖的niumao般多的收税所大多荒废了,少数特别豪华的,则被当地人废wu利用,当成了五谷lun回之chu1。
关若飞心细,见众人脸上皆lou狐疑之se,笑着解释dao:“我在学校时,教官讲,这dao路么,就好比人ti血脉。血脉不通,则jin骨必死。大都督府不多设收税卡,就是这个dao理。诸位请想,以一车jing1盐,五百斤为例。从福州盐田贩到安庆,其价倍之。若官府只收一次税,则贩者如过江之卿。若沿途官府收两次税,则有两成盐贩要设法偷漏。官府所得增加八成,支付税吏开销却增加了一倍。若是沿途收税超过五次,盐贩要么弃业从他,要么ting而走险,改贩私盐。官府一无所得,且沿途治安大坏。若税额降低一半,则贩者增加一倍,官府税收未减,沿途客栈、酒楼皆富仿佛突然被人在yan前推开了一扇窗,元、李等人看到了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虽然远chu1的景se依然模糊,但窗里窗外给人的gan觉却截然不同。在北元时,众人先是经历了阿合ma缕缕增税而国库无钱支付官员傣禄的窘境,后来换了卢世荣,大路小路设满厘卡,却弄得wu价飞涨,百业萧条,非贪俊者无钱买米。探ma赤军众将原本以为这一切是因为忽必烈用人不当,阿合ma、卢世荣等中书省官员贪俊所致,现在听关若飞如是一说,才知dao北方整个治国之策都走上了歧途。如今,北元军力己不可能将大宋一举攻下,彼此国力又旗鼓相当。
其治国之策高下若判云泥,天长日久,此消彼涨,日后这天下又怎可能是大元的呢。
想到这,众人皆生了留在大都督府mo下谋chushen的心思,对沿途新鲜事wu,官府各项治政措施,规章制度更加关注起来。关若飞亦知无不言,从申明了各民族平等相待的《临时约法》谈起,简略概括了大宋目前的官吏选ba、升迁制度、弹bo制度,工场、矿山、作坊、商铺、海运guan理办法。以及义学、图书馆、施葯局、夜校、义诊所的等新生便民措施等。开始的时候,元、李等人还能就细节发表些评价,待及后来,关若飞每说一样,众人只能说一个“善”字,心里除了佩服,己经别无所想。
谈谈说说走着,大伙也不觉乏味。转yan来到闽清城外。闽江边上,入yan又是另一番景se。沿江两岸,立着一排排ju大的木lun,在江水的推动下,木lun飞转,带着一系列lun儿,绳儿,忙个不停。每个水lun边上,还站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拿着铁锹、钢钎,油壶,往来奔走。
更远chu1,还有人正在立新的水lun,更高,更大。走到稍近的地方细看,竟是四五个木lun一组,渡船般“泊”在江岸边。
“这是什么?”众探ma赤军将领惊诧地问dao。大都督府治下多奇技婬巧之wu,这点他们也曾听说过。但乍一看到如此ju大的机械,还是被吓了一tiao。
“水车,两汉时代就有。这不过是放大版,没什么新意。只有这个多组的,才是个稀罕wu!”关若飞轻描淡写地说dao。“用来带动打铁,锯木,织布机qi的,chu力均匀,也比牲口好照料。就是非大江大河带动不起来。闽江水急,所以水车建得多些,别chu1就没这么好的地利了!”
“噢!”众人齐齐点tou,脸上带来了严肃的表情。凡高大宏伟的人工建筑,总会从视觉上给人带来震撼。特别是对于信奉佛法的党项民族,在成吉思汗兵ma未致之前,高大的佛塔,寺院在祁连山下比比皆是。即便后来被蒙古人灭了国,liu亡到吐蕃的党项人,在苦寒的高原也要先造起殿堂、佛塔,借以凝聚自己的族人。今天元、李等人见了如此ju大的水车,又听关若飞说源自两汉,可用来织布、打铁,不知不觉间凭借自己对事wu的习惯认知,把它们和神qi等同起来。只是这神qi,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