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究竟想怎么?”我望着靳贤的
睛,他却匆匆低下
去,不敢和我对视。“我执天下的权柄,没什么可怕的。而你为我分天下之谤,想必也早就有了遗臭万年的心理准备吧,还何惧之有?”我撇嘴笑
“不
如何惊世骇俗,都老实讲
来吧?”
靳贤的笑容更为凄楚:“就算能搜到更多的铁,我也不敢再铸铁钱了。以铜为钱,是古来的通例,铁钱不为百姓所信,用者寥寥,况且天下的货没有增多,只是加铸钱币,会引起
价飞涨…那是饮鸩止渴,可一而不可再。”
我终于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了。永泰郡在大成以北,曾是威王朝的统治中心,永泰郡治北都西二十里,曾是威朝建都所在,而都北群山脚下,耸立着多达十八座历代威王的陵墓,虽然历经兵燹,被私掘的却并不很多。我倒一
凉
我和靳贤一同用的晚膳,他示意我屏去众人,然后低声禀告说:“临渊、安今
大旱,潼河下游又溃堤发
,秋季的收成都不会好…”我不以为意地
:“是啊,应该预先筹谋赈灾之策——不过这
小事,需要特意跑来和我商量吗?”
宿醉的痛,使我一旦清醒就不能继续安睡,于是缓缓地坐起
,招呼下人端来煮茶,我就着北方
贡来的果脯小
啜饮着。一旦再次想到自己的妻
,
前再度幻化
她那曼妙的
形,我发觉内心的思念之情如山中的瀑布般飞
而下,不可遏止。好吧,我也在这里呆得太久了,不如吩咐仆役收拾行装,明日便回大成去吧。
促膝而谈,逐渐地淡化了。我或许已经彻底相信了狐隐的解释,我相信只要自己一日未能真正决断,他便一日不能夺走我的妻
,更关键的是,即便夺走了我的妻
,似乎也不会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然而傍晚的时候,靳贤突然离京前来谒见。我离开京都,繁琐而无趣的朝政就全都压到他的肩上,他就象一个初上背的孩童般,须臾不敢松开缰绳,怎么会有空亲自跑来找我呢?难
都中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吗?不过看他的神情,倒似乎并不显得有多急迫。
靳贤苦笑:“国库若有余钱,我是不会来麻烦大人的。然而目前府库空虚,我就算想要从丰产的地方收购粮
,运去赈灾,也无钱可用呀。”我放下酒盏,皱了一下眉
:“我又无法变
钱来给你,我的家产虽值百亿,扔到国库里面连底都铺不满…嗯,其实你已经有良策了,是需要我的批准吧?还想搜铁铸钱吗?”
“别兜圈,”我打断他的话“你想抄谁的家,以搜罗财货吗?”靳贤苦笑着摇
:“那些世家大族,我恨不得立刻将其家产尽数抄没呀,然而
速则不达,
得急了,狗都会
墙,何况那些豪门。下官的意思,是…是去寻找那些无人使用的珠玉…”说着话,他伸
指来朝地下指了一指。
我大吃一惊:“你、你竟然想要…”靳贤看我猜到了的他的意思,脆咬一下牙关,直截了当地说
:“数千年间,无数珠玉被带
地下,不得其用,为了他们
孙的福祉,现在不妨取
来使用。大人放心,我不会去掘那些有权有势人的祖坟,更不会去掘百姓的祖坟,然而永泰郡的地下可埋藏了无数无主的财富哪!”
靳贤定了定神,然后往前爬了两步,凑近我说:“铜是好金,可以为钱,铁是恶金,勉
为钱,然而天下的财富并不只有铜铁。金珠宝玉,虽然饥不能
,寒不能衣,却有很多愚氓喜
…”
然而我仍然不能作决断,我不能想象妻
离开自己,跟随他人而去,那时候自己将会怎样的烦闷和痛苦。狐隐啊,只好请你继续等待了,反正你的
命已有数十上百万年,反正你的等待也已数年之久,你应该不会
觉急躁和不耐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