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她的太女，应该可以自己理这些。

“谢谢。”司慕涵笑，抬手也喝了酒。

述儿，或许人生从来都不仅仅是简单的恨，于普通人来说是如此，于帝王来说更是如此，我们边有很多人，或许，这些人曾经犯下过了大错，可是，却不能抹杀他们曾经为我们付过的，杀伐果断，可以用在朝政上，却永远也无法用在家事上，家人家人，何谓家人？便是打断了骨都还连着。”

司慕涵拿起了冷雾送上来的一壶酒“述儿，这世间很多问题都是没有肯定的答案的。”

司予述又喝了酒，摇：“不，虽然儿臣也说不明白为何会信，可是这里…”她拍了拍自己的心“这里告诉儿臣，儿臣可以相信母皇的这句话。”

司予述笑了，拿起了另一壶酒，喝了一“这十三年来，儿臣不止一次怀疑过母皇对父君的，可现在…儿臣也知单凭一句话本便不能说明什么，可是母皇，儿臣信你，这句话，儿臣信你。”

司予述的神也在愤怒以及悲痛之间徘徊织，在司慕涵说完了之后，却仍旧是狞着面容许久。

“母皇，儿臣不是要心事问罪，儿臣知母皇带着父君回来之前定然已经将一切定论了，而且，这个定论也得到了父君的同意，儿臣不会违逆父君的心意。”司予述继续“可儿臣必须知，只有这样，父君对儿臣来说方才是完整的，方才是完完整整地回来。”

“你不是说等你父君休息好了再说吗？”司慕涵。

“母皇不愿意给儿臣一个肯定的答案？”司予述又问。

司慕涵缓缓：“于你父君而言，在过去的十三年，她们都是他的家人。”

司予述沉会儿“母皇，在云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司慕涵。

司予述盯着她“母皇便这般放过她们？！”

这些年，他一直在问朕是否还记恨当年他间接累死先帝一事，其实朕也给不答案，说不记恨，便是对先帝的不孝，而朕也并未真的忘了那事，可说记恨，可却没了当年那恨不得杀了他的怒意，尤其是他为了朕连命都可以不要。

司慕涵看了女儿会儿“好，母皇告诉你。”说罢，便缓缓地将云州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来。

司予述听了这话，抬手往嘴里了好一会儿酒，直到酒壶中的酒喝完了，方才放下“在父君回来之前，儿臣想过很多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带走父君之人居然是贵王！这般说，当日泰陵苏惜之坟墓被掘一事也是她的！？”

“父君不恨她们？”司予述握了酒壶，一字一字地。

“述儿。”司慕涵忽然间笑了“母皇这一辈有过很多男，各式各样的，母皇很清楚他们的嫉恨之心能够将他们的心扭曲到什么程度。”

“那母皇父君吗？”司予述又。

“朕不愿，可朕更不愿你父君仍旧在这十三年来的事情上面费时间以及力。”司慕涵

司慕涵没有着急，而是静静地等待她消化一切。

“朕与氏成婚多年，从一开始的厌弃到后来的憎恨，再到之后的相敬如宾，如今的相濡以沫，这一路走来，若是母皇还没看清楚这个人的心，母皇或许早便死了不知多少年了。”司慕涵缓缓“朕不是再为他说话，可是这些年，他为朕付的，远远比朕给予的都要多，外人看来，朕给予凤后氏的已经够多够多了，凤后的尊荣，后说一不二的权力，朕甚至赦免了他的母族，可她们都不知，氏为了朕，为了大周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述儿，朕从未想过他会这样，能够这样！这世上，能为朕舍命之人，你父君会，豫贤贵君也会，甚至翊君都有可能，可朕从未想过氏也会！

司予述褪去了面上的凌厉之，沉默会儿之后“母皇对父后有情吗？”

司慕涵笑：“我原以为你不信。”

司慕涵这一次很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母皇为何…”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

司慕涵笑了笑“氏这一辈遇上了朕，并不能说是幸运。”

司予述笑：“父君心疼我们，不可能告诉我们所有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