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向老人家告别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书斋，往纪家大宅走回去，一路上几次忍不住去摸怀里的书本，是记下了老人家这一份温厚的人情。

“老伯，我只有这几个钱，现在还不够买书的，我先放在您这里，等我攒够了钱，加上这些能买一，再来看您。”

老掌柜转看着柜台上那几个单薄的铜板，又看看余舒，面慈祥：

“这个我不能收，您看这样，这就当是我订了，您暂且给我收着，等我钱够了再来取好吗？”

余舒很谢这老人不厌其烦地同她讲了一个下午，让她从那井底了来，便从腰里取了她最后的六个铜板，放在柜台上，：

余舒摸摸脖，不好意思：“不瞒您说，我识不得几个字，想找一本教人识字的书看。”

“老夫都忘记问了，小姑娘想买什么书？”

“嗯，老伯再见。”

“好啦，时候不早，天都快黑了，小姑娘早些回家去吧。”老掌柜看看外面天，就从柜台后绕来，开始收拾起架上几本被客人放的书本。

余舒白耽误了人家一个下午，哪好意思再收人家的书看，要知纸墨价贵，一本二十页的书往往都要卖上五十个铜钱，她于是连忙摆手：

“小姑娘可记住了，这六一监中，也只有司天监允许女任职，因这一任司天监的大提，便是安武帝的第一位皇后，宁真皇后。”

“叫你拿就拿着，既有心向学，那就一日不要耽搁，至于这书钱，老夫也不是不要你的，回你有了钱，再给我送三十个铜板来就是。”

余舒没忘记这号人，转又觉得古怪，便直接将疑惑问了：

，听人说纪老太爷年近甲，还在司天监任职。”

老掌柜摇一笑，放下茶杯：“纪右判在司天监确任要职，但他再两年就要辞官返乡了，倒是那纪家的四小被人称是奇门一派百年难遇的天才，大有前途啊，介时只要纪四小争气，能在司天监任上一职，这义城就要属纪家独大了。”

“你等等，”老掌柜弯下腰，在书架底下翻了翻，最后一本黄册，在架上打了打灰尘，递给余舒，：

“女人也能官？”

老掌柜不听余舒拒绝，走上前把那她手里，不兴：

纪家的四小？就是因为一块玉佩，使得她前被关在祠堂里活活闷死的那个四小么？

老掌柜只当余舒是个没见识的小丫，笑话：

宁真，余舒默默记下了这个谥号。

余舒听到这里，才有在听传奇的觉，想到那地位超然的司天监，三百年来第一位最掌权者竟然同时是大安朝的开国皇后，手背上就有一小片的汗都立了起来。

话到这份上，余舒再推拒就显得矫情了，她将那本泛黄的册贴收怀里，对着老人家一鞠躬，又了一回谢。

“这上专列了偏旁首，还有几页儿诗，你拿回去看吧。”

老掌柜摆摆手“快回家吧，别误了吃晚饭。”